顧安安到嘴邊的謝謹行你開門啊湮在嗓子里。
懵逼地低頭看,里面裝著一帶小面包。
謝謹行一張臉早已鐵青擋住門口,一只胳膊撐著門框,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顧安安。滿臉寫了帶著零食馬上滾,我已經仁至義盡的表情朝她冷笑一聲,又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顧安安“”
看樣子,他今天是絕對不會讓她回去的。
顧安安抓了抓頭發,總覺得自己身體變小了,腦子也變得不正常。
里面的是謝謹行沒錯,但是十七歲不認識她的謝謹行。她總是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惹急了謝謹行,直接被趕出來。
緊閉的大門沒有打開的跡象,顧安安低頭看了眼。終于腦子清醒了。
雖然清醒了,但大晚上的被趕出來,顧安安心里也有點委屈。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十幾年前的京市,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知道去哪兒,也沒有人說話。
天還沒有完全黑,但顧安安敲門的動靜太大,引起了鄰居的不滿。
她沒等來謝謹行開門,卻等來了保安。
她鼓了鼓腮幫子,有保安在,她也不好意思再敲下去。
只好悻悻地帶著行李離開。
重新站在黑黢黢的大街上,學校附近有的商店就已經關門。白天比較多人的街道,現在安靜得有點冷清。顧安安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害怕了。四周的環境雖然都熟悉,但物是人非。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她沒有身份證,也沒辦法去附近住賓館,就一個人在街上游蕩。
街上的路燈其實沒有后世多,她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么鼻子有點酸。
顧安安自認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但跟謝謹行在一起久了,好像變得矯情了很多。她心里把謝謹行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遍,想著要是穿回去了肯定要跟謝謹行翻臉,渾渾噩噩地就走到一個網吧附近。
京市附屬一中雖然是市重點,也不完全沒有混混學生。
師資力量強的學校,總會有一些花錢入學的二代班。二代們不一定會學習,但家里捐夠了資助,學校是愿意給他們一個受教育的機會的。
大晚上,正常高中晚自習時間,依舊有很多不學習就等著繼承家業的二代流出來組團來網吧上網。
顧安安剛進去跟前臺說了包夜,就在里面撞見了一個熟人。
好吧,不是一個熟人,是好幾個。
梁程理,以及幾個曾經在謝謹行身邊見過幾面的成功人士。這些人跟后來的長相變化不大,除了高矮胖瘦有點差別,面孔輪廓還是很好認的。
此時梁程理正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交疊地架在對面機位的座椅上。
嘴里叼著一根煙,正一臉無所謂的吞云吐霧。
他的身邊,站著好幾個女生。看樣子,都是跟著梁程理這一波人混的。
講真,在
看到謝謹行藍腦袋照片之時,顧安安就考慮過梁程理跟他臭味相投的特性,高中時期應該也不會老老實實的黑頭發。現在看來,她果然沒有看錯他。
梁程理頂著一頭奶奶灰的短發,右側的耳朵打了個耳釘。戴著了個藍寶石的耳釘,在昏暗的光下,那東西看著還特別閃。他長相是那種有點狐貍模樣的帥氣,這種吊兒郎當的作風放在他身上,還真的有幾分吸引人的特質。就,特別像古早校園文里的校園扛把子。
尤其他四周一堆小弟正端茶倒水的,喊他梁哥。
既視感更強了。
顧安安已經在謝謹行那兒碰了釘子,當然不敢寄希望于梁程理能幫她什么。想到以前偷聽來的梁程理中二時期的混賬事,她偷看了幾眼,就沒再看。
不過顧安安收回視線,不代表別人也收回視線。
事實上,從顧安安抱著小行李包走進來這家網吧,她就已經引起了里面大部分人的注意。顧安安的長相是走在大街上都會被星探發名片的類型,剛才多看梁程理那幾眼,早就被他們那幫人發現了。
很快,梁程理身邊一個一頭紅毛的男生就湊了上來。
一只手握住了顧安安的椅子靠背,一只手扶在電腦桌邊緣,半包圍地將顧安安擋在了電腦椅中。
“美女是哪個學校的好像沒在附近見過你。”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雖然這時候想這些有點奇怪,但顧安安真的覺得好土啊。
都什么年代了,這種中二少年的性騷擾,真的是又幼稚又好笑。不過顧安安也知道這些少年雖然行為幼稚,不代表沒有威脅。好多青少年犯罪,比成年人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