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謝遲想過很多次,如果當初他多問那個服務員幾句,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或者他在晚上的時候再去找金迷一次,把這件事告訴她,和她提個醒,是不是也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甚至沒有人相信他說的關于服務員的事,而那個服務員,也從此銷聲匿跡。
好在,謝遲后來還是找到了早已改名換姓的他,并從他嘴里問出了王家的事。
他說他在找一支錄音筆。
謝遲不記得有沒有在金迷的房間里看到過錄音筆了,但他從一堆糖果里選了顆他喜歡的草莓夾心,這事他沒忘。
“我當時怎么”謝遲看著面前的人,仿佛透過她的皮囊看到了另一個靈魂。
金迷覺得手里的草莓糖燙得慌,她為什么要多事呢,讓謝遲自己選不好嗎
“沒什么,我就是聽奶奶說的。”金迷開始隨口胡謅,“她說你小時候喜歡吃草莓味的東西。”
謝遲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奶奶不知道我喜歡。”
“”金迷嘴硬地反問,“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
“哦,那要把奶奶叫過來對質嗎”
金迷“”
“沒必要吧。”金迷把糖放回原位,沖他勉強笑了笑,“不就一顆糖嗎,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唄。”
謝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兩秒,將那顆她放回去的糖又拿了起來“問題是,我喜歡。”
金迷“”
所以到底是怎樣啊
“我小時候害怕其他小朋友笑我,所以從來沒和人提起過我喜歡草莓味,平時吃冰淇淋,我也會故意選香草或者巧克力的。”謝遲修長的手指拆開糖紙,將草莓糖喂進了嘴里,“我只在一個人面前拿過草莓味,因為她不認識我,所以我不用擔心。”
金迷“”
不會那么巧,那個人就是她吧
“還記得在醫院時,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金迷的名字嗎”
“不記得了。”金迷心里越來越慌,她總覺得,盡管真相十分離譜,但謝遲也已經猜到了,“我當時剛醒過來,腦子不好,這不是你說的嗎”
“是。”謝遲看著她,加重了語氣,“你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說,你是金迷。”
金迷“”
“現在回頭想想,說不定你說的話并不是胡言亂語,而是實話。”
“咳咳咳。”金迷連咳了好幾聲,慌忙拿起桌上杯子喝了口水壓驚,“你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想法我看現在是你腦子不清醒。”
謝遲聞言,自嘲般地輕笑一聲,沒有再作聲。
他不說話,金迷自然就把這頁翻過去了。就算他真的猜到自己是金迷了,可只要這層紙沒有捅破,她還是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爸爸媽媽打來了越洋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