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的雪花膏多到能抹身體,可我天天幫著洗衣做飯,一到冬天手指就長瘡開裂,連個蛤蜊油都沒有,我安慰自己爸爸總沒媽媽細心,誰讓這個家里親媽是姐姐的,親爹才是我的。”
郁絨絨一件件說著原身受得委屈。
其實很多事情在很多家庭里也同樣發生著,可問題是這年頭確實條件有限,一件衣服大多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可但凡條件允許,還是會給小的孩子做一件新衣裳。
大伙兒回想一下,好像郁絨絨確實沒有穿過一次新衣服,就連過年時穿的衣服也是郁招招換下來的舊衣裳。
別人家條件不允許,但郁家絕對不可能出現這個情況,要不然,郁招招也不會隔三差五就有新衣服穿。
以前不知道馬春芬是后媽,大伙兒總覺得親媽就算偏心也是有限的,可現在知道了馬春芬后媽的身份,那些行為就顯得十分刻薄了。
還有雪花膏,誰家奢侈到抹身體啊,恐怕只有資本家的小姐會這么干吧,大伙兒瞅著郁招招那一身白皙細膩的肌膚,虧馬春芬還總在外說她女兒天生麗質,原來都是靠錢堆出來的啊。
至于家務活
在場的女人們回憶了一下,以往水房里最常看見的就是馬春芬和郁絨絨的影子,郁招招這個被兩口子總是掛在嘴邊夸懂事聽話能干的女兒,只在洗漱時出現過,而郁絨絨才辦大的時候,就幫著洗冬天的衣服了。
那個時候馬春芬總說這個小女兒腦子笨,沒出息,要是再不教她做家事,以后恐怕都沒辦法說好人家,大伙兒聽著,只覺得她也是一番慈母心腸。
現在回想起來,哪是慈母,這分明就是歹毒的后媽啊,自己女兒奢侈到雪花膏抹身體,繼女長了凍瘡,連蛤蜊油都不給買一盒。
至于住
之前進出過郁家的人也見過擺在客廳的行軍床,那時候還有人熱心腸問姐妹倆為啥不住一個屋,還給介紹了可以做上下床的木匠,可惜被馬春芬婉拒了。
馬春芬說郁絨絨以前在鄉下習慣了一個人住,不樂意和她姐住一屋,還想著以后有機會換大房間再給她騰出一間房間出來。
現在想想,都是后媽的謊言。
按道理,這是郁建國的房子,單位分房考慮的是正式工,馬春芬只是個臨時工,而且當年分房的時候,馬春芬還沒進食堂幫忙呢。
可現在倒好,郁建國的親閨女住客廳,后頭老婆帶來的繼女住進了小房間,怪不得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爸,馬春芬手段頗高啊。
女人們意味深長看著馬春芬,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了,自己男人再娶一個馬春芬這樣的女人,她們的孩子會面臨什么樣的下場。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們很難和馬春芬共情。
“爸,你是我親爸啊,她怎么偏心姐姐我都能忍,可你為什么不疼我,只疼姐姐呢”
郁絨絨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說你是因為心疼媳婦,愛屋及烏疼愛姐姐,可她那么偏心,是不是因為她壓根不喜歡你這個二婚丈夫,一心一意念著姐姐的親生父親”
聽到這幾聲控訴,于大嘴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意味深長地看著郁建國。
郁建國摸了摸自己被看得發毛的胸口,莫名覺得自己這會兒綠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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