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怕公安誤會,還替郁絨絨解釋,徐家就在樓梯口對面,開著門,這層樓上上下下的動靜,她都能注意到。
啊對對對
郁絨絨連連點頭,她就是一條老實龍啊。
面上一副還沒弄清楚狀況,一臉懵逼的機械式配合鄰居點頭的模樣。
“我、我家被偷了”
環顧周圍的一片狼藉,郁絨絨如夢初醒,然后擠開眾人沖進了自己的房間,片刻后哭喪著臉出來。
“哇”
那哭聲,如同山崩地裂。
幾個公安都震驚得看著這個小小的身體怎么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肺活力。
“我、我的錢,我的錢”
郁絨絨完全哭出了死爹的感覺,大伙兒聽著都心揪,這得丟多少錢啊。
“我、我的八塊七毛三分錢被偷了,那是、那是爺爺奶奶留給我的,他們攢了一輩子,就攢了二十多塊錢,我已經用得很省很省了,現在全沒了,一分錢都沒有剩下,哇”
郁絨絨想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寶庫,不久前,里面的金銀珠寶,天材地寶還堆積如山,哭聲頓時更真切了。
原本看郁絨絨哭的那么委屈,大伙兒還覺得她可能也丟了很多錢,誰知道讓她哭得像死了親爹一樣的數字,居然是八塊七毛三分錢。
對比丟了三百多,還十分鎮定配合公安錄口供的郁招招,只顯得郁絨絨更可憐了。
心軟些的大娘都忍不住用袖子抹眼淚了。
郁絨絨七歲被接過來,滿打滿算只在郁家待了十二年,這十二年里,她將郁家二老留給她的二十多塊錢花剩八塊多,平均一年只花一塊多。
年輕的小姑娘哪個不愛漂亮,哪個不嘴饞,夏天買根冰棍,偶爾買個頭花,這一塊多也經不住最簡單的花法。
沒人想過郁絨絨是不是在郁家兩口子給了零花錢的前提下又花了爺爺奶奶給的遺產,她要是有零花錢,就不會為丟失的八塊多難過成這樣了。
更發散些想想,郁家老兩口一輩子就給孫女留下二十多塊錢,可想而知生活多不寬裕,那個時候郁建國帶著后娶的老婆和繼女當著工人,生活滋潤,難道沒想過自己的老子娘和親女兒正過著窘迫的生活
一個對親爹媽都不孝順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呢
有些和郁建國關系好,反駁說他對繼女都視如己出,更能證明他厚道的人,這會兒也說不出辯解的話了。
面對大伙兒打量的目光,郁招招頭疼欲裂。
今天她和齊臨的見面并不愉快。
齊臨已經確定好了工作,印刷廠會計,坐辦公室,活不累,還體面,他姐夫是印刷廠廠長的秘書,有他姐夫護著,也不會有人不長眼給他小鞋穿。
這些日子學校不上課,齊臨已經提前去印刷廠報道,剛去印刷廠的第一天,就有領導同事替他做媒,介紹的也都是家境不錯,且有工作的小姑娘。
這些都是齊臨無意識吐槽時透露的訊息,每一件都讓郁招招產生強烈的緊迫感。
尤其這一次,齊臨還打趣似的問了她,她家有沒有給她弄到工作。
郁招招慌了,她不知道齊臨是出于關心的隨口一問,還是別有意味。
如果她一直沒有工作,在齊臨見過了那么多和他條件相當的優秀姑娘后,她在齊臨心里是否還能擁有特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