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三妹的男人,雖然那孩子早就被老王過繼給了她姑,但怎么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放心,我肯定把三妹找來,讓她跟你回家。”
三大娘的心態已經平和下來,她倒是希望眼前這個惡心猥瑣的男人把那個掃把星帶走呢,帶的遠遠兒的,再也別把人放跑了。
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四合院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和老王是二婚。
當初要不是她生完幺寶后傷了身子沒法再生,就連前頭那兩個兒子她都不想留下,在知道自己得子無望后,她才捏著鼻子認下王大柱和王二柱,至于王三妹,她是萬萬不能容忍的,這個家里,只要幺寶一個女兒就夠了。
這些年,她將王大柱徹底籠絡,親生的兒子也不見得有他那么聽話孝順,至于王二柱,那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好在他現在也搬出去了,不過那小子臉皮太厚,隔三差五就回來打秋風,怎么罵都沒有羞恥心。
但總的來說,對于現在的生活,三大娘已經很滿意了。
“人肯定是要帶回去的,那錢呢之前那小娘皮跑的時候,偷了我五百塊錢呢。”
厚嘴唇眼珠子一轉,開始胡說八道,他看見王家這大屋時都震驚了,他們鄉下的地主都沒住上這么好的房子,還有這屋子里的擺設,收音機、掛鐘、鑲玻璃的立柜
他這個便宜岳丈的家底比他想象中更厚,不放點血,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還有我這幾個兄弟陪我來這趟耽擱了多少農活,少掙了多少工分,你們總得意思意思吧,還有我這半年為了打聽她消息花的錢”
男人越算越多,表情也越貪婪,打量著周圍的擺設,似乎還想著拆下來帶走。
“你們要是不給,那我就不走了,反正我也是你們家的女婿,到時候讓咱爸也給我弄份工作,咱也當個工人試試。”
說著,男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露出滾刀肉的無賴姿態。
“哥,你當上工人后,也給我找份工作唄。”
“還有我,哥,咱們一塊留下來當工人,我看你岳丈家還挺大,對了,剛剛那老娘們兒的意思,這家是不是還有個女兒,要不咱倆連襟,我委屈委屈,把那啥一寶給娶了。”
自說自話的姿態,讓三大娘本來以為置身事外的悠閑蕩然無存。
好在這個時候,外援來了。
附近幾座四合院里沒上工的男人都拿著趁手的武器過來了,街道派了倆干事,還喊來了幾個民兵。
一群結實的漢子往哪兒一站,厚嘴唇幾人的態度也不敢那么囂張了。
有街道干事從中調解,事情的起因經過也很快弄清楚了。
三年饑荒的時候,城里的糧食也不夠吃,那個時候幺寶正在長身體,呂妮也剛生完王家的長孫沒多久,因為營養不夠,呂妮沒有奶水,只能喂孩子吃米糊糊,家里為數不多的口糧里有一半拿去黑市換成了細糧,供幺寶和小孫子,剩下的那點口糧根本就不夠家里的其他人填飽肚子。
王福貴幾人想盡辦法弄到糧食,為此還求到了王福貴鄉下妹妹那兒。
于是王三妹的姑姑用十斤細面,三十斤粗糧的價格,將她嫁給了丁有糧,也就是厚嘴唇,說好了等王三妹來初潮了就把人嫁過去。
其實當時王三妹已經成年了,但因為從小吃不飽,干活多的緣故,她看起來個頭比十四五歲的姑娘還小,一直也沒來例假,后來來了例假,饑荒也過去了,她姑姑舍不得家里少了一個能干活的人,一直以此為借口拖著不讓她嫁人。
直到王三妹都二十二了,丁家那邊催得緊,只能松口將人嫁過去,誰知道婚禮當晚,丁有糧跟兄弟們喝完酒準備回屋洞房,新娘子卻消失了。
按照丁有糧的說法,他把糧食給了王三妹的姑姑,王三妹的姑姑親口承認她將大半糧食寄給了王三妹的親生父親,吃了他的彩禮,這門親事在王福貴這里也過了明路,他就是王福貴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