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絨絨撇了撇嘴,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你”
老三齊愛軍氣不順,差點又要站起來罵人。
嘖什么嘖,是嫌錢少嗎他兩個親嫂子的改口錢也就這個數,落魄戶家的閨女就是貪心,跟齊嶼一個德性。
“吃飯吃飯,該入席了。”
雖然郁絨絨的態度讓人不喜,可好歹也把錢收了,看見齊嶼沒有反對的意思,齊鵬程心情大好,也不計較他那個媳婦的丑惡嘴臉了。
齊老爺子也是同樣的想法,站起身,示意大家一塊入席。
以前的齊嶼壓根就不想和這個家扯上任何關系,要不是這會兒改姓隋可能讓人覺得他有資本主義傾向引起麻煩,齊老爺子都懷疑對方會直接丟掉齊這個姓氏,去繼承他姥爺家的香火。
齊嶼在軍部立功的那些年,齊家也不是沒想過和他緩和關系,托人給他寄的各種補品他都拒收,蔣蘭給他做的衣服褲子,他都剪爛后寄回,至于錢,他就更不可能收下了。
好像齊家的東西拿著燙手一樣,堅決不沾齊家一絲一毫。
現在他默許自己媳婦領了改口紅包,還借他媳婦的嘴討要彩禮,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態度在改變
也是,幾年前的他還年輕氣盛,不知道齊家現在的勢力能給他多大助益,再加上早些年沒有被批斗的一些紅商在這兩年也紛紛出事,但凡齊嶼聰明,就該知道這個時候和家里緩和關系,才能保住他這個資本家的外孫。
隋家父女也就是運氣好,早些年有人護著,那個時候階級斗爭也不如現在激烈,尚且保住了名聲,換做現在,隨隨便便就能從父女倆身上抓到一堆小辮子,只是人死債消,總不能去批斗一雙死人,他們又沒辦法從死人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做再多也是吃力不討好。
想到這兒,齊老爺子和齊鵬程又深深看了眼一旁的齊嶼。
所以隋家那個短命鬼,到底有沒有給他留下東西
齊嶼好像沒感覺到幾人的窺視,面不改色拉著郁絨絨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他們面前擺著的是全桌最好的幾道菜色。
蔥爆海參,紅燒肉,酥炸乳鴿,清蒸海魚
有幾道菜在時下,不是有錢就能吃到的,反正鄉巴龍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沒嘗過。
“多吃點多吃點。”
郁絨絨給自己添菜的同時,不忘用手肘頂了頂齊嶼的手臂,讓他千萬別和這一家子客氣,他們吃得少了,對方吃的就多了。
現在的郁絨絨可不是當初剛來時的小鳥胃了,只要她想,敞開肚子吃四五人的份量也不在話下。
在齊嶼的眼中,自己的小媳婦長得嬌俏可愛,粉嘟嘟的嘴唇一開一合,再大塊的肉塞進嘴里,嘴角都不會沾上一點醬汁,雖然吃得很急很猛,卻一點都不顯得邋遢,兩頰鼓囊囊的,像是在儲冬糧的松鼠一樣可愛。
看得他的胃口也跟著好了不少。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郁絨絨就是猛虎出籠,狼吞虎咽,活脫脫的餓死鬼投胎。
蔣蘭為了彰顯她這個后媽的和善,今天飯菜的份量往好往多了準備,即便再多幾個人入席也是絕對夠吃的,可她萬萬沒想到跑來這么一個吃貨。
更別提,還有一個常見鍛煉胃口本就不錯,這會兒看著小媳婦吃播更加胃口大開的齊嶼。
一桌人愣神的功夫,就看見滿桌的菜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就連放在一旁剩下的那半缸米飯,也被郁絨絨直接捧到了面前,她連盆吃。
“別看著啊,都一起吃啊。”
一邊把她吃著新鮮的海參全都倒盆里,郁絨絨還含糊著招呼了一句,就跟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