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廠會計三大爺家的幺寶也是印刷廠的吧,好像也是會計。”
“就是會計,那倆口子都吹好幾個月了,最近倒是消停了,噗噗噗,不消停不行啊。”
“別說了別說了,外人在呢。”
誰叫王家的瓜太大太爆,一時間大伙兒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馬春芬聽著那些人的對話,覺得云里霧里。
好像是這個院子里還有她女婿的同事,不過這不重要,她今天過來可不是給女婿攀交情來的,她的最終目的是狠狠打擊郁絨絨的囂張氣焰。
之前她還真被她唬住了,想著齊嶼的父親是革會頭目,得罪了這倆口子,就是得罪了齊家。
要不是現在齊臨和閨女結婚,很多問題不敢像之前那樣藏著掖著問不出口,她怕是要一直被騙下去。
什么兒子,人家親爹都娶了新老婆,又生了三二一女,跟大兒子之間已經好多年沒來往了,只是最近知道他結婚的消息,這才吃了一頓飯。
馬春芬自己就是后媽,明白一個手段了得的女人能將丈夫和前頭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離間到什么地步。
之前的郁絨絨就是最好的例子,這還是在她沒有給郁建國生下孩子的情況下,現在齊嶼他后媽又生了三二一女,他爸心中,哪還有他什么地位。
齊臨還說,齊嶼親媽是大資本家的女兒,他從小就被錯誤的思想洗腦,于政治立場堅定的親生父親對著干,要不是礙于齊嶼的身上還流著齊家的血,現在被批斗的人里必須有他一個。
至于郁絨絨說的齊鵬程很喜歡她之類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更是無稽之談。
她上門那天,確實在齊家人面前抹黑了自己娘家親人的名聲,可因為她貪婪的嘴臉,在公婆家連吃帶拿,像土匪進城一樣差點把公婆家里搬空,讓理智的齊家人深深懷疑她的品性,從而對她的抹黑產生懷疑。
齊嶼那個位高權重的父親對這個兒媳婦厭惡到極點,只是礙于和齊嶼這個兒子的感情也不深,不好直接指出而已。
所以她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齊家其他人護著繼女和這個女婿,相反,她要是能好好教訓這丫頭一頓,沒準還能討齊臨大伯母的歡心呢。
齊臨家也靠依附他大伯才有了如今這個地位,自己要是能借著郁絨絨的關系跟齊臨大伯母交好,對閨女坐穩副廠長家兒媳婦的位置也是有好處的。
馬春芬處處算計,今天她這趟來,并不單純只是炫耀。
“咳咳。”
她輕咳兩聲,將大家的注意力再次吸引。
“你看現在多好啊,兄弟倆姐妹倆住一塊,就是吧倆小年輕突然從家里搬出去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尤其我大閨女大女婿這樣,平日里兩口子都得上班的情況,家里還有一堆事呢,總不能累了一天回來再做吧。”
說著,馬春芬看向郁絨絨。
“還是我這小閨女好,小女婿上班賺錢養家,她白天洗洗刷刷把家里的事情都做好了,這才有個過日子的樣兒,咱們做長輩的,也少操心。”
不不不,她休息著也不干,她那小日子比地主婆還滋潤。
大院兒里的人在心里瘋狂搖頭。
王李氏眼珠子一轉,又開始冒壞水。
“都住一個院子,倆小夫妻能有多少活,以后就讓你家小閨女幫著干了唄,不就洗幾件衣服,掃掃地,擦擦灰,姐妹倆之間不用那么計較,再說了,她還是大嫂呢,做嫂子的,也應該照顧一下小叔子。”
馬春芬就是希望有人能主動提出這個建議。
“這不好吧。”
嘴上推脫了一句。
“不過我這小閨女確實干活麻利,那點活兒,占不了她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