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倆滿肚子壞水的夫妻在心里感嘆。
這天的晚飯不歡而散,直到滿月宴的到來,家里的氣氛都怪尷尬的。
“怎么回事,你們給外賓安排的都是什么酒店啊。”
今天市里最大的酒店二樓最豪華的宴會廳被租了出去,一租就是三天,前兩天,工人進場,就為了布置場地,紅毯和氣球鮮花,都鋪到一樓大廳了。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進來,看到喜慶的擺設,以及人員進進出出嘈雜的環境,頓時眉頭皺的能擠死一只蒼蠅。
“換了換了,趕緊換另一家酒店。”
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他們是政府專門接洽外資的工作人員,這一次對接的那位港商格外難纏,對于他們準備的接風活動,通通嗤之以鼻,各種挑刺否定。
之前也不是沒接觸過難搞的僑胞,因為華夏現在還十分落后,對于當地的各種設施露出嫌棄的態度,但畢竟是抱著友好的想法回來的,他們或許是出于同胞情誼,或許是看好大陸的前景,最終達成的結果還是好的。
唯獨這次接觸的那位,讓人嚴重懷疑他不是回來投資的,而是回來找茬的。
可誰讓人家掌握著他們目前最需要的精密器械以及大筆的美金,就算他的巴掌扇他們臉上了,他們都得把另半張臉湊過去,讓他老人家接著打。
原本在這一站,他們給那位安排了當地最好的酒店,可按照酒店今天的環境,那人又要一通發作了。
負責接洽的小科員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慶幸自己提前來踩了個點,要不然又要挨罵了。
趁人沒到,他趕緊將住宿地點換到另一個酒店,安排好后,匆忙離開。
陳芳庭一行人和他們在酒店門口處擦肩而過,直奔二樓的宴會廳。
出了月子的龍肥了一圈,她的興致昂揚,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今天的滿月宴,她的錢包也能肥一大圈。
陳氏那邊要緩和關系,給的紅包絕對不會小氣。
家里的規矩,小輩滿月收到的紅包賀禮,全都是小家庭的私產,至于回禮,那是陳芳庭這個長輩的事,這也是陳芳庭對這幾個小家庭的補貼。
可惜陸珠和陸磊當初的滿月、百日除了兄弟倆人的領導同事外,就只來了女方那邊的親戚,辦的也是家宴,收到的禮金并不算多。
不像今天陳琪琪的滿月宴,光是辦酒席的場地,就知道這次的規模非同一般,陳氏宗族那邊,更是早早就送來了各種花籃,從二樓宴會廳一直擺到一樓大堂,滿滿當當,花團錦簇,盡顯富貴。
為了裝下足夠多的紅包,陸孝文把編織行李袋都帶來了,折疊起來,就藏在自己的褲兜里,鼓鼓囊囊凸出好大一塊。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從酒店前飛馳而過,坐在后座的老人穿著西裝,滿頭銀發,目光冷冷掃視著車外的風景。
陳府有喜。
陸府有喜。
幾個掛在酒店外的大字映入眼簾,似乎是兩家孩子結婚不等看清另外幾行小字,就已經飛馳而過。
老人的心有一瞬的悸動,但很快平靜下來。
華國姓陳的人那么多,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的家人全都死了。
當年爸讓他逃,因為只有他有體力逃過去,他必須要逃,就算是為了給陳家留下最后的血脈。
他成功了,陳家留住了一條血脈,卻是一條死脈,孤家寡人。
老人的眼神變得更冷,心里又多了許多折騰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