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琨履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她都沒告訴過他自己叫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還是昨天璽衡考核完回去后,和他提了那么一句。
憑借昨天他因為她的小抄被抓作弊一事,應該不會是什么好話
聽雁杏眼一眨,又狀似失落地嘆了口氣,問道“那大君有沒有叮囑你什么呀,比如說要你以后要怎么對待巫聽雁什么的”
琨履見她這樣,都有些不忍心,但咬咬牙,說道“大君讓我離巫聽雁遠點,怕是大君醋意濃,所以才這么說。”
聽雁“”
所以,昨天璽衡作弊被抓一定是心里憤懣不平了,梁子算是結下了。至于琨履自我理解的后半句,她沒放在心上。
要死了這下可麻煩了
“所以,師姐,你那個驚喜還是不要給大君了。”琨履最后再次苦口婆心。
聽雁臉上都是愁緒,她猛地給自己灌了兩杯茶。
仔細想想,他作為反派,還是魔族大君的身份,肯定是不愿意讓她知道曾經假扮琨履替他考核還被抓作弊這種丟人的事的。
所以,她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他必定也會裝不認識她。
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偷偷給她下絆子,但起碼他們表面上可以保持平和。
其他的,就隨機應變嘛
聽雁情緒重新平穩了下來,她重新抬起頭笑瞇瞇地看琨履,還給他遞出帕子讓他擦臉,“我知道啦,多謝你跟我說這些。”
琨履一見聽雁笑起來頰邊甜甜的梨渦,心里替大君感到惋惜。
也不知道巫聽雁是哪里飛出來的鳥,非要往大君身上站
三日后。
九虛宗內門,高山重疊,隱沒在云海霧林后,身著白衣藍帶的內門弟子御物穿梭在云霧之間,晨曦的光籠罩出金色光明的盛光。
太坤大殿今日有些熱鬧,無他,只因為這一次外門弟子考核中竟然有兩名弟子考進了內門。
誰不知道每年從外門能考進內門的鳳毛麟角,畢竟,真資質不錯的在正統的弟子大選早就被選進內門了。
愛湊熱鬧的幾位長老都到了,都盼著一會兒見到了人看看資質如何,是否有緣能收為徒。
落霞峰的柳儒挺著圓肚皮坐著,他的旁邊還放著一張小幾,上面擺著各種點心小食,“今兒你們誰都別和我搶,我那兒差一個燒火的,正好趕上趟”
沐芙蓉低頭抿了口茶,神色清冷,“今日有一女弟子,應是與我有緣。”
聽到她這話,坐在她隔壁的歐陽疏狐貍眼一瞇,搖了搖手里折扇,自是風流倜儻“弟子不論男女,我長嵊峰都要,師妹都有姣姣了,就不要和我搶我柳葉劍傳人了。”
“哎呀哎呀,我沒來遲吧”大殿外,又有人姍姍來遲,人未到,聲先到了。
眾人齊齊往外看,看到穿著身長八尺的壯漢背著重劍就跑了進來,他每踩一下地,大殿都似乎在震動,他身上的玄衣長袍胸口快被撐爆了,眼睛里不知道是進了沙子還是什么,濕漉漉的,似哭未哭。
歐陽疏每次看到陸焚,額頭的青筋都要狂跳,眼不見為凈,轉過了頭。
陸焚笑呵呵的,和每個人打個招呼,就在歐陽疏身邊坐下,哥倆好一般往他肩膀上一搭,那胳膊沉得歐陽疏整個人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氣得他怒吼一聲,“你不是不收徒嘛,來這兒干什么”
“那我聽屠師侄說這次考進內門的有個天生神力的,我一想,該是我徒啊我這重劍,總得有人扛吧”陸焚說著說著,抹了抹眼淚,“我命苦,這把年紀了,還沒個貼心小棉襖呢”
歐陽疏最受不了陸焚哭哭啼啼的,那眼淚好像控制不住一樣,一個八尺壯漢,整天淚汪汪的,見他眼里兩泡淚,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甩胳膊甩了幾下沒甩掉他,白眼翻得起飛。
“今天來的看來就我們幾個了吧”柳儒又往嘴里塞了一塊紅豆糕,拍著肚皮說道,頗有幾分豪放不羈。
他的話音落下,外面又有人來,來人腳步不急不緩,帶著些沉著與穩重的氣息。
柳儒往外看過去,只見清瘦的少年披著鶴氅從外走來,陽光在他身后泛出金色,漸漸的,他那張臉也映入眾人眼底。
長眉桃花目,濃睫鴉羽一般,極為昳麗秀氣,挺直的鼻又將這份麗色削弱了幾分,透出幾分出塵的清雅,天生胭脂色的唇仿佛天生會笑,挽出溫存的弧度。
是個極為俊美漂亮的少年,只是面色看起來比常人要蒼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