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衡咳得眼泛水光,抬頭看她一眼,順手接過了水,垂眸喝水。
聽雁其實也就隨便聊聊,多了解一下反派,畢竟就這么飛到域外魔山,就算憑她的飛舟,也起碼得半個月。
當然了,半個月都在飛舟也不現實,路過城池他們肯定得下去整頓一番,吃個飯什么的,但現在還沒到城池,路上閑得很嘛
璽衡重新抬起頭時,看到的是毫無羞澀之意的一張臉,他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心里忽然生出些郁燥,將手中杯子直接塞回到聽雁手里。
“師叔看錯了。”他聲音冷冰冰的。
聽雁噢了一聲。
想也知道這種事不可能承認,就沒打算問下去。
璽衡等了等,沒等到她再開口詢問,偏頭再看她,發現她正低頭看書,心中郁燥更甚。
又過了一會兒,璽衡聽到身旁聽雁笑出聲,便又去看她。
聽雁正好抬頭,看到璽衡疑惑又不爽看過來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不減,笑得前仰后合越發厲害,她指著手里的話本子,對璽衡道“師兄要不要一起看這話本很有意思。”
璽衡面無表情看著她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講了什么”
“這本話本名為魔君那不得不說的坎坷情史,講了一個魔頭潛伏進正道大宗憑借過人的美貌和溫和的性格絕佳的天賦成為了受人敬仰的大師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只等魔頭竊取大宗至寶完成魔族大業了。然后這一年,大宗來了個小師妹,那師妹無意間發現大師兄的秘密,時刻擔心大師兄會趁人不備殺了自己,于是她就對師兄各種討好,試圖讓大師兄對自己網開一面,絕就絕在師妹每次對魔頭做的事都令魔頭十分倒霉,比如”
聽雁說到這,忽然笑容一僵,聲音也頓了一下,再看反派似笑非笑但眼底惱火的表情,心里直突突。
這該死的熟悉的巧合的劇情怎么的寫話本的人是潛伏在她和反派身邊嗎
“比如什么。”璽衡狀似好脾氣地問道。
聽雁再回憶一下話本里的魔頭倒霉經歷,挑了個和反派相似度為零的經歷安心回答“比如師妹打算給魔頭一個驚喜,約他在雪天見面,魔頭為
了展現師兄妹情便去了,但師妹去錯山頭,見魔頭不在那山頭就回去了,而魔頭在的山發生雪崩,魔頭被埋雪下一天一夜,被凍成冰棍。”
璽衡聽完,冷笑一聲,還有呢”
聽雁奇怪,這又不是反派發生過的事情,他用得著這么共情嗎
還有
聽雁瞄了一眼手里的話本,試圖往后翻看看還有沒有再和反派毫無關系的事情。
璽衡也不修煉了,修長的手指一挑,將話本拿到手里,面無表情看著當前停留的一面,哼了一聲,開口道
“還有比如師妹給魔頭送了一封信,魔頭本以為那是情書羞于打開,結果信在魔頭的弟子考核被監考長老發現,實際信中寫了她收集到的別的門派的修煉捷徑,魔頭當場被判作弊,魔頭慘被人訓斥兩個時辰。”
聽雁聽到這有點心虛,畢竟這事和反派經歷過的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然反派看起來已經不避諱自己曾經假扮琨履替考一事,但她必須繼續裝傻表示自己可不知道那時的琨履是他璽衡,于是她立刻表示對話本中魔頭的憐惜之情“魔頭真的太可憐了,如果是我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璽衡手里拿捏著話本,臉上露出溫和純良的微笑“如果是師妹會如何”
聽雁表情嚴肅,擲地有聲“我給師兄的信肯定就是深深表達我對師兄仰慕之情的情信,就算被發現,師兄也絕不會被判作弊”
飛舟在云層里穿梭,聽雁那聲音似要傳播到十里之外那般有力。
璽衡耳朵不受控制地發燙,惱火得很。
又不想直接說出自己替考一事,最后火都發不出,抬眼又看到聽雁故作正經正直的大眼睛,頓時氣道“不知師妹說的是何仰慕之情,不如寫來看看”
“”聽雁看著璽衡的表情,弱弱道“現在嗎”
“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