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賬頂,想到了那枚玉佩。
崔九珩每隔一段時日的試探,也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商商可有自小隨身攜帶之物
商商可認識什么特別的人
我聽聞岳母大人曾經體弱多病,不知如今身子可好,我派人送些藥材
岳父大人與岳母是如何相識的
母親乃白家嫡次女白蕤,白家與沈家一樣,以經商為生,但白家族中有子弟在京為官,只是江南白家這一脈并無官身。
母親十八歲那年,出門看花燈遇見了父親,父親對母親一見鐘情,展開極其猛烈的追求,母親與白家著實有些招架不住,便點了頭。
婚后,父親母親恩愛如初,母親生她時很有些兇險,將父親嚇得不輕,堅決不再要孩子,是以至今只有她一個女兒。
而她,自然是在父親母親萬千寵愛下長大,這不論怎么看,母親或者白家好像都沒有什么不尋常處。
可母親給她的那枚玉佩,囑咐她的那些話卻又透著幾分離奇,且崔九珩每一次的試探,幾乎都是沖著母親和白家去的,幾廂結合,足以證明那玉佩背后藏著秘密。
亦或者說,是白鶴當鋪和母親有什么秘密,且是很大的秘密,大到令二皇子不惜費盡心思查探。
可這玉佩到底是什么來頭。
母親對此同她交代的極少,也就說明有些事不愿意讓她知道,所以,這件事可能充滿了危機。
她在最后那段時間有過猜測,會不會從一開始,二皇子就是沖著她來的。
那么公主看中裴行昭,非他不嫁,并拿裴家威脅,是不是也只是受她所累。
當然,也不排除公主是真的看中裴行昭,恰好他們又對她有圖謀,所以一拍即合,用盡手段拆散她和裴行昭。
亦或者,他們對裴行昭也還有圖謀
沈云商想到這里,不由扯了扯唇。
她和裴行昭該不會這么倒霉吧,世間之大,二皇子總不能就可著他們這一對薅。
不過,既然回到了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那她或許有機會改變未來的走向。
可如今公主已經拿裴家要挾,裴行昭若不妥協,裴家便會陷入險境,畢竟在那里雖然她死了,但裴行昭還好好的活著啊,若她改變了走向,會不會牽連了他。
沈云商想來想去,始終沒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二皇子如今雖還未登頂,可也是皇家人,他們一介商賈,如何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
而明日,就是退婚的日子了。
不行
明日的婚決不能退
因為他們前腳一退婚,賜婚圣旨后腳就下來了,崔家的媒人也在同時上了門。
圣旨不能違抗,而她若是拒絕崔家求親,說不準會牽連家中,所以眼下之計只有先盡量拖延時間,維持住婚約,再謀他計。
只要她和裴行昭的婚約還在,皇家再不要臉圣旨也拿不出來,且既然他們另有目的,一時半會兒就不會強來。
可同時也說明,賜婚圣旨或許早就在二皇子手上,他們對裴行昭,亦或者對她勢在必得
沈云商煩躁的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這糟心的趙承北,到底在折騰什么
算了,先不管了,先把明日混過去再說。
只是若裴行昭明日鐵了心要退婚
沈云商掀開被子咬咬牙。
不,只要她不愿,這婚就退不了
裴昭昭要敢跟她犟,她就用針將他扎暈
次日
沈云商用完早飯,就盛裝打扮好坐在秋千上等,快到午時,聽聞裴家上門,她一頭就鉆進了內間。
玉薇疑惑的跟了進去,卻見沈云商已經捧出一個匣子,正在里頭挑挑揀揀。
“這根針會不會太小了,扎不暈啊。”
“那這根”
“不行,這會把他扎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