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事白大夫人便都知道了。
白家族中有人在鄴京為官,多多少少都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白家那時生意逐漸壯大,人脈還算廣,白老爺子四處打聽那二位的消息,常走水路,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日,白家的船只在海上救下了墜海的長公主,趙曦凰。
也就是如今的白蕤。
而真正的白蕤剛剛因病離世。
于是,老爺子和老夫人一合計,便李代桃僵,讓長公主以白家長女的身份留在了白家。
金陵有人見過真正的白蕤,所以白老爺子才帶著全家遷址于姑蘇城。
“母親,您在那之前就見過長公主”
白大夫人好奇道“否則當初怎么確定長公主的身份”
“沒有。”白老夫人搖頭道“我們將長公主救下時,她已昏迷過去,但她身上那枚玉佩我們都曾在娘娘身上見過,待她醒來后,試探了一番就確認了她的身份。”
也是那時他們才知道玄嵩帝根本不是自愿禪位,而是被胞弟算計。
白大夫人了然,隨口道“那那枚玉佩應該很特別,才能叫母親和家中人都能記住。”
白老夫人神色復雜“是啊,很特別。”
那枚半月玉佩能調動兵衛,如何不特別。
但這事太過緊要,她便沒同白大夫人細說。
白大夫人見她不欲多說也就沒有追問,轉而道“那母親可知,前太子殿下真的落崖了嗎”
外界都知道玄嵩帝禪位后,帶著皇后與一雙兒女離宮,自此消失無蹤。
而事實是玄嵩帝后名聲太甚,先皇不敢踩著他上位,才使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后來即便玄嵩帝禪位離宮,他也沒敢下旨廢黜長公主與太子殿下。
白老夫人搖頭“那時我們也派人去找過,但都一無所獲,不久后朝廷對外宣稱太子殿下落崖身故,東宮和長公主府的統領也在那時找了過來,告知朝中大局已定,長公主怕牽連我們,就再未查過。”
“也正因此,那把椅子上的人恐怕至今都沒有真正安穩過。”白老夫人冷笑道“畢竟當年前太子殿下的尸身沒有找到,一旦前太子殿下回來,別說如今東宮那位,就是龍椅上的都得讓一讓。”
南鄴重嫡長,講究血脈正統,前太子殿下比先皇和當今圣上都要名正言順,更何況,玄嵩帝后的名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相提并論的。
先不提世家大族和老臣,就是民間百姓的聲音也夠讓當今頭疼了。
只要前太子殿下現身,朝堂必定要亂。
這時,白二夫人尋來,二人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沈云商先回了拂瑤院,讓玉薇選了幾樣禮物,便去了榮遲的院子。
母親既然和榮將軍認識,那她或許可以去榮將軍處打聽打聽。
沈云商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見阿春阿夏阿秋從院中出來。
兩方打了個照面,都是一愣。
沈云商不解“你們怎么在這里”
幾人忙低下頭,阿春拱手恭敬道“屬下們只是過來幫將軍搬些東西。”
沈云商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他喚的是將軍,而不是榮將軍。
看來,母親和榮將軍的關系,比她想的更近。
沈云商步入院中,便見丫鬟正在撤茶盞,剛好三副。
沈云商眸光微閃。
她并沒有相信阿春幾人是過來幫榮將軍搬東西的說法,但這種情況卻是她沒有想到的,阿春幾人是母親的護衛,按理說,不會與榮將軍同坐。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朝堂內走去。
榮將軍聽得動靜放下茶盞朝她看來“沈小姐”
沈云商帶著玉薇走進去,屈膝行了禮后,道“聽母親說,將軍與母親乃是故友,那便也是商商的長輩,是以,商商便過來給將軍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