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拆,就真拆,這個不開玩笑。
由于實驗室太多人了,人多眼雜為了避免到時候不方便,蘇甜還特意讓人清空一小塊地方給來專門放置新送過來的機器,而實驗室其他人看到蘇工的舉動都覺得莫名其妙,很不懂蘇工為什么要清空一大片地方出來放置機器,原來地方擺著不是挺好的,現在換個地方還得挪動其他東西,挺麻煩的。
只有姜尺看到蘇甜的舉動有一種“眾人皆無我獨醒”的感覺,因為只有他知道他知道蘇甜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了方便拆卸,零件擺放,以及清空一片地方出來是避免其他人打擾。
看到蘇甜一副真要拆的架勢,姜尺絕對對方傍晚時候那話不是開玩笑的了。
蘇也從來沒有開玩笑啊,你要了解新機器就得知道內部構造,工作原理,使用材料,其中使用哪些技術,不拆開來看,若僅僅使用肉眼查看的話,剛才說的東西都看不出來啊。
外面一個外殼,內部怎樣別看蘇甜下午侃侃而談說了那么多,實際上說的東西還是最基礎的,一臺機器,真正核心的不是構造,也不是材料,是技術啊,技術是機器的靈魂。
所以想要知道如今眼下國外技術到底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那么機器必須拆。
不拆放在那兒當擺設,如果是這樣又何必花大價錢購買運送回來,白費功夫不是
這道理姜尺不是不懂,他擔心的不還是蘇甜拆了之后組裝不上去,萬一機器搞壞了,到時候挨批評的不還是蘇甜
要是機器壞了,到時候還讓領導搞一臺回來
這個念頭剛起,姜尺就覺得怕是在想屁吃。
就這臺機器,六位數,六位數獎金七位數了,搞壞了可就真的沒了。
為了慎重考慮,姜尺決定還是偷偷問一下梁院的意思。
遂,蘇甜機器還沒拆呢,姜尺就去了梁院辦公室。
“什么你說蘇甜打算拆機器”聽到兩尺這話梁院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子,手上拿著搪瓷缸子喝水的動作都停下來了,抬頭看到姜尺點點頭,梁院“嘶”了一聲。
“梁院,其實就像是蘇甜說的那樣,如果想要研究國外技術,那么就必須拆卸才能了解,小蘇這年輕人說的也沒錯。”
聽到姜尺居然還幫著蘇甜說話了,梁院一臉狐疑看過去,心里暗戳戳吐槽這人不是來告狀的嗎怎么還幫著蘇甜說起話來了
而姜尺對上梁院的視線,瞬間秒懂。
哎喲喲,誤會了不是
他這次不是來打小報告的,他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嫉妒年輕人不成,他也沒有搞下來蘇甜,然后他自己上位的心思啊。
自己幾斤幾兩重姜尺太清楚了,活了大半輩子,經歷過那么一段特殊的時候,看人事物可是清醒多了,金錢,名聲,都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他這一把年紀也沒有那種爭強好勝的心思了。
退一步說,要真把蘇甜搞下去了,姜尺接手了這個項目,還真做不到蘇甜如今這種地步。
因為他沒有蘇甜的能力啊,每一代人都不一樣,接受的教育,接觸的東西,腦子里的思想,完全都是不一樣的,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姜尺雖然有一點不贊同,那也是出于替年輕人考慮的心思,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梁院思索片刻,懂了姜吃的意思。
感情鬧半天不是告狀來了,是代替蘇甜給他這個領導打預防針來了,怕后期機器的事兒他批評蘇甜,如果他猜的沒錯,老姜應該是這個意思了。
呵呵,呵呵呵,感情他們一個項目才是自己人,他這個領導是外人唄。
盯著老姜看了好一會兒,梁院這才喝了兩口水,然后又等了一會兒才嘖嘖兩聲,“懂你的意思了,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心疼小蘇這年輕人怎么著,想取代老唐的位置啊”
提到老唐,姜尺腦海中便想到了蘇甜是唐流光學生這個事兒,然后他現在居然在蘇甜手底下干活兒,有一種平白無故低了唐流光一輩的錯覺。
想到這茬兒,姜尺抬頭瞥了梁院一眼。
意思很明顯了,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會不會聊天,不會他就要走了,反正目的達到了。
姜尺作勢起身就要走人,梁院看到好友的動作瞬間被逗笑了:“哎哎哎,走了我就那么隨便說一句你還生氣了,別走啊,再坐會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