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神洲周天全域忽然掀起一聲吼咤,猶如蠻荒巨虎,駕臨太虛,饒是那些先天神胎的星官二代,也被這余威震得耳目淌血,有的主星虛浮,直接跌了境界
他們痛哭流涕,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跪的姿勢也比他們絲滑多了
不詳氣息自蛟川寸寸彌漫開來,殃及了蛟龍匣。
匣內的第六帝子赤無傷心頭正甜呢。
說什么死對頭,她果真是饞我這結實身子。
忽然,他琢磨過味兒來。
不對啊。
要是那小混球真的想跟他做一對快活的野鴨子,怎么會連他的破陣挨星盤都給卷走
她分明是不信任他還把他哄成了替罪羔羊
赤無傷惱得錘手,“鄭陰蘿你要落到小爺手里,定將你烹煮煎炸”
虎吼在耳邊轟然炸開,鮮熱的血流出耳竅,赤無傷當即蹙眉,“玉虎鳴崩裂大式”
那不是那俏蛇姬的成名殺招嗎
她輕易不會使出來,除非,除非是想要兩敗俱傷、玉石俱焚了
赤無傷咬牙,盤腿坐起來,用血祭來破陣,“鄭陰蘿,你可千萬別死了,你只能死在小爺床不對,是手上”
被神洲群臣念叨的姑奶奶在做什么
她好得很,腕纏一道紫金蟒,庚金劫雷挾裹著無上威勢,化作一頭沖天玉虎,朝著鈴舌席卷而去。
登天鈴被白芒雷火淬烤得驚聲尖叫。
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
主人主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鈴兒
驚惶的稚嫩面孔倒影在陰蘿的眼中,裹著某種哀求之色。
鈴女本就差了陰蘿數個境界,又為了江雙穗舍身燃了一次精血,哪里會是陰蘿的對手何況陰蘿作為鋒利無匹的攻修,道主殺伐,鈴女這種受盡天地恩澤的祥瑞,在她面前更是如一張稚嫩的脆紙。
陰蘿嘲諷意味濃烈。
現在才想起我是你的主人啦
“你不是喜歡吃兔子糕,賞玩小月亮燈嗎”陰蘿露出森森奶白的小獠牙,“是主人的錯,主人只會利益熏心往上爬,給不了你安逸清平,今日索性大方送你一程”
她法印拓下一片陰影。
“玉虎鳴天裂地坼”
“轟轟轟”
蒲青色的鈴舌被庚金劫雷淬得發裂,蔓延出一大片暗黑紋路,在鈴女的尖銳叫聲,轟然崩裂成兩半,又被劫雷絞碎成齏粉。
“啪嗒。”
半空中,一截燒黑的粉紅絡子掉在了陰蘿的肩頭。
陰蘿兩指夾了下來,愛憐般撫著流蘇穗子,“從今往后,你再也不用勞苦修煉出頭,可以永遠舒舒服服地閉眼享受了,高不高興啊,我的乖鈴女”
彈幕一片死水。
那么可愛嬌俏的小姑娘,就這樣成粉末了
江雙穗跌出登天鈴,神情狼狽,恍惚看著被陰蘿扔在腳邊的絡子,“你,你殺了鈴女”
我不是當著你的面連殺仨了嗎
還有假的嗎。
陰蘿輕描淡寫挽著鞭梢,那一張圓潤嫣紅的仰月小唇蕩出笑意,“清理門戶,手段拙劣,讓昆吾帝姬見笑了。”
江雙穗以凡俗的身軀回歸神洲,既沒有陰蘿震懾中廷的帝姬之威,也沒有陰蘿領悟太陰神道的絕妙天賦,如今只是一個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封號的昆吾帝姬,而這樣靠爹獲得蔭庇的帝姬,九千三萬域沒有一萬也有九千。
陰蘿可惡我個天賦流,竟然輸給了拼爹至尊道
想想就姑奶奶就氣得少吃一大盆蜜炙蘭熏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