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孽畜是故意讓神主取眼,好讓神主憐惜,再以此將他調離神洲,以圖謀今日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他們的她那么小,竟然想的那么遠,心思深沉歹毒到這等地步難不成剜眼挖骨也是她計劃的一環
陰蘿的腰身盤絞著雙頭惡蛇,它們吃飽喝足,虧空的氣血被徹底補足,額頭原本冒出的兩節小竹筍角,已有頭角崢嶸之相。
蛇爺們血信子嘶嘶吐動,很有反派的牌面。
陰蘿也吐出了一截紫紅舌心,里頭同樣幽深陰暗,陰森游動,“你們當真以為,姑奶奶我若是真的下手,江雙穗這個小小廢物屢次能逃得過灰飛煙滅的下場左右不是一個餌料,支走礙事的罷了,嘻嘻你們這幫小廢物,還真支走啦干得好呀。”
她果真是故意支開神主的
眾神窒息感更重。
陰蘿爽了。
神洲最大的靠山沒了,看你們怎么收拾姑奶奶蛇蛇的伶俐腦子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打不過我哥,那就先玩點小城府,照樣把你們收拾得哞哞叫
“行啦,別白費口水,今日,魔世極皇宮,妖魁暮夜金庭,佛境圣陀天宮,冥河歸墟,人尊神農淺嘗谷。”陰蘿掌心跳起一枚元魂契令,“以及中立六界的天星小輪殿,都不會有援兵來了,你們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她嬌聲,“小爹爹,蘿蘿要開飯了,你可不要放那些討厭鬼進來。”
元魂契令沉默片刻,傳來一道雄渾沉厚的男聲,略帶一絲憂郁。
“主人,別只吃葷,你腸子嬌弱,會拉不出來。”
陰蘿
可惡
別以為你仗著大胸就可以隨意行兇了
陰蘿眼芒陰森掃過眾神,笑得陰惻惻的,“啊,你們都聽見了吧,那就”
她惡蛇低語。
“得滅口了啊。”
為了蛇蘿蘿流傳千古的絕美面子你們就祭天了吧
大家
不是,姑奶奶你自己擴音外放,怎么還能遷怒到我們的頭上啊
“這是是奴皇大胸哥哥他沒死”
江雙穗驚喜叫了起來,下一刻又變了臉色。
陰蘿心想,該說她的黑皮神仆不愧是彈幕的后宮人氣選手么,女主竟然聽個聲兒就認出來了。
“誰是你的大胸哥哥”陰蘿盯著她額心那一枚屬于自己的神徽,惡意挑釁,“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以為所有人都吃你救贖那一套吧你又不是人見人愛的靈晶,修煉不咋樣,長得還丑不拉幾的,我小爹爹奴皇可吃不了這么差的。”
蛟川那一場,本來也就是演的。
陰蘿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先一步獻祭奴皇,讓他遁入天刃鬼道,借著元魂契令逃出神洲,如今更是帶著象神降天群,埋設在六界通行神洲的必經通道。
這小廢物也不用腦子想想,蔣松庭是她后來的跟班,跟她不貼貼可以理解。
但奴皇可是她的貼身神仆
她從九萬名獸奴里挑出來的魁首,從陰蘿睜眼的第三天就跟著她了。陰蘿乳母不在的時候,她餓得哇哇直哭,十九歲的奴皇還未經人事,就學著乳母的姿勢,焦急擠破了暗紅胸粒,想為她擠出一點可口的食物。
平日她滾到地上撒潑耍賴,憨厚的奴皇求天求地都不管用,只得想辦法抱著祖宗哄了一夜。
奴皇腰帶里那數十座靈脈礦石,全給陰蘿花去買一些花里胡哨的頸環足鐲了,當牛做馬般供養著她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主人。從某種程度來說,奴皇不僅是她的神仆,更是她從小到大仰仗依賴的小養父。
陰蘿嘴里的第一滴血葷,是奴皇胸口喂養出來的。
他親手將她帶大,陰蘿未成長前的一萬個日日夜夜,都是在奴皇臂彎里熟睡的,她連他胸前幾根毛都知道,這樣的小爹爹怎可能背叛她
只不過為了避免彈幕察覺到,陰蘿不得不刻意模糊了奴皇跟她的記憶,連心聲都做了欺騙,豈料那個大塊頭,摸一摸他頭皮都差點硬了,害得陰蘿不得不調整劇本。
“做好準備了嘛”
陰蘿破天荒沖著江雙穗一笑,晃得彈幕都有些眼花。
這小蛇女長得怪好看
“什、什么”
“做好,滅門,滅族,滅洲,準備。”
陰蘿指根沾染著雙蛇的涎水,黏黏糊糊綻開,纏滿了紅線。
“嘭嘭嘭”
神道祭碑被她一座座連地拔起,天厄鬼道羅織其中,每死一名神祇,祭碑就會浮出一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