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夜星收到了寂真庵捎來的手信。
小表妹周幼夢要出家
轟
不可能
他周身血液都在突突爆裂,抓信的手背翻浮起猙獰青筋。
“不可能不可能”
我只有她一個這人間我只有她一個至親
她怎么能拋下我,怎么能
西夜星說著就要翻窗出去,全然無視了旁邊目瞪口呆的館主。
老子這是小倌館吧,是男色柔軟嫵媚的小倌館吧,不能是筋肉勃發的練武館吧怎么那小兔崽子脖子上的暴力青筋比他大腿的還粗
“烈星烈星小兔崽子那是四樓要出人命”
館主死命箍住他的肩膀,險些英年早逝,“你有什么想不開的,說出來大家高興高興,呸呸呸,不是,叔是說,你年紀輕,不要做傻事,不就是小郡王得了新寵冷落你了嗎,男人女人都這樣,變心快,咱們習慣習慣也就習慣了”
“不一樣”
西夜星回頭怒吼,“是男的變心,女的出家,他們還同時,你受得了嗎”
館主“”
館主“哈”
館主覺得他最近的美容養顏覺可能睡得不太充足,否則怎么會聽見這么荒唐的話
他不敢相信,“你是說,你用小郡王包養你的銀錢,去外頭包養了一個小姑娘”
這是甚么曲折離奇,離奇曲折,同時還折了山路十八彎的狗血話本哪
他今晚都能多吃倆大海碗飯了。
西夜星眼睛微紅,低吼,“我沒有我沒有用小郡王的銀錢養她”
館主更震驚了,“甚么沒有小郡王可是一人之下的小叔父啊,他,他竟然玩完不給錢嗎”
天哪。
這瓜太美味了,他今晚得吃四碗吧。
息幽國庫在小叔父私庫面前都得黯然失色,不至于玩不起一個男人吧
當然館主還是惜命的,生意可以不做,但小叔父絕對不能得罪,往常他打賞給顧烈星的金稞子,館主都鎖進他的小金豬里,等著顧烈星一飛沖天,接入王府,他再把這一份當做嫁妝,將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日后誰不說他一聲仁義呢
如此一來,瀾公館的名聲也有了。
館主這邊想著一石二鳥,就是沒想到小郡王在正主面前這么吝嗇,都跟了他半年了,竟然無米下鍋
慘哪
館主不由得泛起一絲同情,帕子拭了拭眼尾,“原來,原來你賣身是為了養活外頭的妹妹,叔懂,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唉,我真是錯看小郡王了,本以為他對女人大方,你又是他的第一個男人,怎么也能讓你分一杯羹,真是狠心哪”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非得提醒他被一
個少年權貴玩了不給錢嗎
西夜星氣急敗壞,偏偏他又是個逃犯,不能將為全家報仇的事情暴露于人前,只得忍了忍,“館主,我要,我要出去一趟她不能出家,也不能當小尼姑”
館主見他急得狂咬唇心,便知道他用了情,他不由得心頭怪異。
往常見這紅服少年跟小郡王同出同進,雖是冷冰冰的不耐煩神色,卻也沒有拒絕小郡王的親昵,尤其是檀珠菩薩頂那驚天一吻,傳得沸沸揚揚,等于向世人宣告他們的不倫之戀。
顧烈星既肯被小郡王吻了,那心中自然也是有那一個艷絕息京的金鞭美少年。
可他現在,又在為一個小姑娘的出家而慌亂無措,也不像是假的模樣。
真的會有人同時愛上男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