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星突然暴起,他指甲破裂,鮮血淋漓剝掉了腰封的一枚珠片,割向陰蘿的喉嚨,她用手擋了擋,被他瘋狂啃咬掉一塊皮料。
大批禁衛軍涌了進去,將他的頭顱兇狠壓在地下。
西夜星動彈不得,他頭發凌亂,死死盯著陰蘿。
“叔父,叔父你沒事吧”天子大怒,“不知好歹的東西,傷我叔父,把他剁碎喂狗”
“沒事,只是被小瘋狗咬了兩口。”
陰蘿脫下一只黑鴉手籠,尾指鮮血淋漓,似有若無翻了翻手背。
西夜星臉色煞白。
天光映著的,那虎口處,分明,分明,咬著一只暗紫蝴蝶印記。
驟然。
他全明白了。都明白了。
前皇后是壽康太后侄女,她的暴斃,以及陵廟被毀,都只是為了削弱太后的勢力,而他爹是太后黨,自然也要被天子郡王黨一并除去
哈哈
原來如此
他愛上了殺父仇人,甚至還是滅他滿族的仇人,他愛上的,不止一次,還不止一次哈哈
惡心惡心惡心他果然是個賤種大賤種
他這半輩子竟然在取悅仇人
西夜星痛得頭痛欲裂,反胃,嘔吐,腥血淹沒了口鼻。
“哈可笑哈哈哈哈”
“對不起,對不起,爹,娘,哥哥,妹妹,對不起,是我賤,是我身子賤,是我自甘墮落,我沒能為你們報仇哈哈孩兒不孝”
西夜星已經明白,他殺不了這一世的仇人。
他猛地掙扎昂首,撞上了侍衛的刀口,灑出一抹瑪瑙血。
可真紅啊。
他不合時宜地想。
像那一年,在香火繚繞的菩薩頂,那一場肝膽俱裂震驚天下的殷紅,她不吻眾生,偏悖逆神佛,吻他至深。
他以為那是真的。
他竟以為那是真的。
他唇口溢出滴答滴答粘稠難禁的血,意識逐漸渙散。
她在說謊。
“原來菩薩也說謊啊”
那只春日蘆花雪里的蝴蝶,早就死了啊。
瀕死之際,他被人抬起下頜,小郡王黑濃眉枝,唇肉軟腴。
她竟天真惡意笑道,“別哭了呶,你還要在我手上死千千萬萬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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