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頓感荒唐。
他們新王復國,行的就是反叛之事,那登真代王使還被囚禁著呢,被這登真小王姬一說,就成了“雙喜臨門”了
練星含卻是羞惱無比,“元幼平,你再抹黑我,你信不信你今日走不出這蝎圣宮。”
他分明已在登真朝臣面前假死過了,入了王姬府,是她的人了,可她在他的臣民面前,偏要稱呼小爹之名,這算什么在她心里,他是不是永遠都隔著一層疏離的禁忌
“可以唷。”
那壞胚子全然沒有被威脅的緊迫感,她高興揚起那根粗螯黑辮,發尾梢的金鈴球嘩棱嘩棱響了起來,她也朝著他伸出了五根手指,“我不出去,那你要給我生五只小蝎子陪我玩,要生得胖胖的,可以跑得很快的,咱們就可以天天玩藏朦”
“你做夢”
練星含意識到自己太過被她牽著鼻子走,強行忍耐住怒火,冷冷甩袖,“休想”
陰蘿瞬間不高興了,唇角兩側耷拉下來,連奶腮都有一種陰沉感。
練星含心頭一緊。
她這孩子般的莫測性情,多變脾氣,該不會當場要他生小蝎子吧
不,他死也不做
便見這壞胚子不知想了什么,又揚起了笑臉,”沒關系,你會愿意的。來人,呈我登真國禮”
陰蘿偏頭看向旁邊的小侍衛。
他沒有穿銀青玉京的侍衛服,而是換上了肅殺凜然的蟠虺黑服,混進一群訓練有素的鹍鴉衛里,雖然是個頭最高的,但精氣神卻很浮,存在感相當渺小,明明臉蛋俊俏得無可挑剔,卻仿佛被人虛化在漫漫日光里。
小侍衛雙眼虛虛瞇著,目光游離不定,眼窩還青青的,活像是一條被強行撈起來半死不活的咸魚。
隨時都要歇菜的那種。
這貨從登真國一路摸魚到練國,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困得要原地去世的樣子,要不是看在他那張臉實在賞心悅目,而且也舍得下臉面,天天嘴甜喊著爹萬福,陰蘿早就把他丟深山老林喂大蟲了。
陰蘿揚了揚下頜,姿態嬌縱傲慢。
“拿出來吧,讓他們這群小毒物見一見世面。”
小侍衛眼尾泛著偷困的淚光,嘴里說,“那必須的。“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塊五彩斑斕的彩繡圍涎。
俗稱,口水兜。
很是亮瞎了練國的百族臣民。
他們迷惑起來,難道是我們見識配不上,莫非這不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口水兜,而是一塊能呼風喚雨的口水兜
嘶。
大國果真恐怖如斯,行事不是他們能揣測的。
陰蘿越看越覺得熟悉,嗅了嗅,狐疑道,“這不是我小時候用過的圍嘴嗎”
陰蘿占有欲強,對于自己的東西都有很強烈的氣息標記,一聞就知道是她的。
小侍衛恭維道,“爹,還得是您的狗鼻子,您說要找個風味足的契約物,這個風味夠正宗了吧”
這什么人哪這是誰家的契約物是個口水兜啊
陰蘿頓感窒息。
她不由得想起她那混球哥哥,表面光風霽月,永遠都是一副神壇小仙男我心如止水絕不下凡的吊樣,背地里卻腹黑悶騷,老愛欺負她,還總是收藏一些關于她的年久日深的舊玩意兒
鄭夙那混球還背著她,專門做了一架古舊珍寶閣,把她兩歲叼的奶嘴、三歲穿破洞的小鞋、四歲哭的小珍珠都給放進去了
他還動用了最高階的留真術法,保鮮保味
真不是條好龍。
要不是陰蘿為偷她哥的一件寶物,偷跑進清虛天,誤闖禁地,哪里知道這家伙連她咬過的奶嘴和口水兜都不放過她一問,對方不以為恥,還慢吞吞地說,以后這都是珍貴的嫁妝,要讓她的夫婿完美繼承她的一切,理解她這條小蛇的過去,才能更好愛惜她的未來。
當時小小的蛇蛇腦袋里是大大的問號。
繼承什么讓我的蛇夫君繼承我的奶嘴跟口水兜嗎
你這么缺德坑妹,日后我坑死你
陰蘿越想越氣,恨不得重生回到她哥剛學會爬的時候,她一定缺德把她哥的開襠褲統統搶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