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大王爵頭皮發麻,“不,不是”
少女們笑著,哭著,一步步走近,破碎的衣裙蜿蜒出深紅的血跡,逐漸淹沒了大王爵的頭顱。
“不”
其余王爵同樣沒逃得過撲殺的下場。
“刺啦”
元慈柔則是驅起一張驅蛇符,把腳下的毒蛇趕開,她跑的位置不是別的,正是陰蘿的刀劍祭陣
絕不能讓她再跳下去否則這一戰將前功盡棄,而她的悲慈道同樣會背負這萬千的孽債
“你竟然懂大祭之舞,你是神世北太康李氏是不是”
陰蘿旋轉紅裙,銀白手鏈泠泠作響。
忽然,元慈柔臉色一變,汗毛簌簌炸起,直覺驅使著她快些離開,可是,可是她離元慈恩只有最后百步的距離她就要殺掉她,扭轉戰局了
“噗哧”
一枝竹箭釘穿她的胸脈,血色濺開,模糊了她的眼。
元慈柔不可置信擰頭。
她身后是一個還不到她腰高的小孩,他惡狠狠道,“叛國奴叛國奴該死該死”
元慈柔捂著胸口,只恨她是凡人之身,不能飛天遁地。
丹丸她要涅槃丸
元慈柔忍著劇痛,連忙從袖口摸出最后一顆,她那丹房被元慈恩燒了,等她去到,搶救不回來,只剩下一枚續命珍品
她抖抖索索,把丹丸放到口中。
陰蘿在劍上跑動,一個斜腰,裙擺飛舞,“悲慈道,濟蒼生,懸明月,照大地。好姐姐,用眾生去填你的悲慈,又用眾生去跪舔魔種,你真是蠢得讓我受不了了呢。”
元慈柔聽見這一句,表情驚悚,“你不是李氏,你是,你是”
嘩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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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蘿擰身探海,腰骨繃直,發梢系著的小鈴鐺清脆響動。
又一枝枝利箭射穿風聲,齊齊釘透了二王姬的喉舌,那一枚涅槃丸尚且沒有咽下去。
元慈柔雙眼暴突,情狀恐怖。
“不,我,我怎么會”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死在一群小孩的手上
她怎么能死在這里她還沒有救贖魔種,救贖蒼生,她還沒有進入神子廟,她還沒有萬世長存,她怎么能死
但最后映入眼簾的,仍是八王姬那張居高臨下的、輕蔑的稚艷面孔。
“悲慈道真是個笑話呢,嘻嘻。”
陰蘿旋轉著裙擺,從午時跳到寂夜,每一個折腰,每一個探海,都有無數生靈消失在這個世間。
“別跳了求您姑奶奶別跳了”
那些個殘兵剩將受不了這一場凌遲,紛紛在陣前磕頭,眼里流出血淚來,“我們錯了,真的錯了,放我們走,放我們走,我們再也不回來”
然而再撕心裂肺,仍然是要被拖進地獄的。
當招魂舞進入最后的尾聲,陰蘿的雙腳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縱橫著一枝枝花痕,那一面白幡也浸染了沉厚的血胭脂。
風中的呼救聲越來越少,越來越微弱。
而在陰蘿的四周,影子越來越多,有前世的陰魂,也有今生的生魂。
陰魂輕聲和著魂歸來兮,生魂們則是解開了染血的外袍,鋪在了那一枝枝閃爍著寒芒與血跡的刀槍劍戟上,有粗布麻衣,也有綾羅綢緞,有男子的方巾,也有女子的額帶,柔軟的衣物一層層堆疊起來,蓋住了利刃。
陰蘿的足尖不再流血。
少女王姬彎下側腰,臉龐朝著天際,似魚兒落水般,緩緩浮落而下,右手輕貼著胸前,姿態柔媚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