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蘿喔的一聲,把巨弓放到他手上,他手腕虛浮無力,立馬墜了下去,險些自己也翻出馬外。
這狗雜種怎么弱成這樣子
陰蘿把人撈了回來,很奇怪問他。
“你怎么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最近沒碰你的呀。”
平常她折騰他,少說也得兩個時辰,考慮到歸途的舟車勞頓,又是一只小孕蝎,陰蘿可善良可老實可安分了。
于是小王姬瞇眼,“你該不會被那個小婢女睡了吧”
畢竟她這一支祭舞跳了那么久,倆人要是真背著她做了什么,那也是有可能的
練星含“”
他胸腔被怒怨擠得發痛,“你當人人都是你這種小畜生你招來陰魂,殺我密教族人,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如此煉獄,我怎么有心思去同女人快活”
他還想說,你也不看看小婢女被你折磨成什么樣子了,跟一頭青白死驢似的,誰能下得了口
從前,練星含以為自己并不在意美丑,只要皮囊之下的真心。
但自他被強搶入府后,日日對著的,都是元慈恩這張稚艷浮華的面孔,她的衣著、飲食、出行、住處,無一不是華美奢靡,他的眼中已經適應了這種灼燒的艷彩,再看江雙穗,就跟看到路邊的土塊似的。
他的胃口早被這一碗水潤甜口的櫻桃肉養刁了,也馴化了,每日都是快撐爆的飽腹狀態,哪里還能想得起去刨一捧新土吃呢
“喔,你也知道這是煉獄呢”
陰蘿兇狠揪著他的唇肉。
那怎么還敢用我的四千萬百姓去復活的你的穗穗姐姐呢
練星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的眸星忽然陷落,變得幽深陰暗,他心頭一顫,就想要避開,反被陰蘿一口狠狠叼著了頸肉。
“嗚哇。”
他的耳朵、脖頸以及胸前,都是元慈恩常常奴役、看管的地方,被她挨到就有些受不住地發軟,何況是被那犬牙抵住,刺痛陣陣,愈發握不住那九石巨弓。陰蘿的雙臂就穿過他的腋窩與腰窩,強行把他的手臂架到半空,操起這兩百八十公斤的弓弩。
少男少女的身高差不多平
齊,陰蘿的臉頰正緊密挨著他,唇珠都壓得陷進去,頓時消失不見。
而練星含只覺得身體被揉進她的肉骨里。
如同絲蘿纏繞,血肉同生。
他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動。
他手指也被她挾住,貼弓,鉤弦,慢慢拉開巨弓,烏黑的箭羽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勒壓,微癢。
練星含眼珠眨動,緩緩滑到了眼尾,視線往她臉上勾了勾。
這小畜生睫毛濃黑,似某種飛禽的黑色流蘇飾羽,長長細細,撲撲閃閃,唯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得到
她是個稚甜、柔軟、可憐可親的女孩兒。
眼窩也圓潤流麗,繼承了元皇后那一雙俊眼最大的優點,難怪這一雙水桃眸葳蕤濕潤、天真多情,不知道是不是水汽充沛的緣故,她哭出來的眼淚總是跟小粒珍珠一樣,形狀很飽滿,顆顆剔透瑩潤,斷了線之后,在他的頸后砸開,沒入兩側的披發里。
引起一陣驚顫。
他總是被她翻過身來,背對著她,大多數時候都看不清表情,甚至一顆眼淚也沒有嘗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下次能不能正對著面兒
他也想看一看元幼平這個小畜生,那么霸道悍然、無法無天的家伙,沉淪在他的身體里,是怎樣的面容會不會跟他一樣瞳孔渙散、骨軟、肉酥
或許還能吃到她的淚珠。
練星含凌亂地、散漫地想著。
她問他,“怎么樣,選擇出來了嗎要咱們的孩兒,還是要你的心上人”
這異國美貌俘虜似乎愣了一下,與她對視一眼,他僵住了。
他在想什么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