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蘿當即轉變方向,朝著仙皇李謀拱手,擲地有聲,“父皇,方才兒臣在外巡看,發現這太平鸞鳥直
沖您的營帳,您尊體崇高,怎么能被外物沖撞兒臣就想把它射下來,獻于您的足前,無奈兒臣射藝不佳,便請了宴督主相助”
宴享笑著沒有反駁,不就是被當了一回肉牌么
無妨,占了他便宜的,他會在那一身養尊處優的細皮嫩肉里,慢慢地討回來。
“沒想到呢,四哥竟然為了奪得頭彩,竟然投機取巧,佯裝鸞鳥來賀。”陰蘿痛心疾首地拍胸,“四哥為人正直凌悍,又是最像父皇的榜樣,弟弟我是再佩服不過的,想必此番主意,定是有那小人汲汲營營,這才讓四哥中了招兒”
“父皇如若信得過我,我定將四哥的幕后之徒,查得清清楚楚”
陰蘿毫不避諱掃過了眾皇子,競爭的硝煙味甚是濃重。
“扼制這鉆營取巧的邪風還我仙朝一片郎朗乾坤”
氣氛陷入凝滯。
大皇子李長治低下眉眼,“父皇,老四也只是一片孝心,并非七弟”
他的胳膊被旁邊的弟弟惡狠狠掐了一把。
大皇子李長治“”
先前老六跟老七不是都快要打起來了嗎
這又是怎么回事
仙皇李謀掃了一眼八風不動的內相宴享,心里掠過一番思慮,又緩沉開口,“縱然孝心可昭,仍是欺君不敬,且回府自省,這北道大行臺,便由七兒接管吧。”
奪職禁足
文臣武官們心頭一顫。
“是,謝大庭開恩。”
李四幽幽轉醒后,不顧重傷之軀,曳著一道血漿,膝行到李謀面前,跟陰蘿同排跪倒,愈發謙卑恭謹,“不過,咳咳,北道護著的,乃是我皇闕天下,咳咳,事關緊要,兒臣怕七弟一時片刻,統御不了,不如讓三哥輔佐,也好守望相助。”
蛇蛇當面笑嘻嘻,背后恨不得將這笑面虎射個稀巴爛。
李三也不是個善茬,他是寵妃所生,又喜歡出風頭,囂張氣焰僅次于那只臭鳥。
便見他也跪在陰蘿的身邊,跟李四一起,將她單薄的軀體夾在中間。
“準”
壽辰大戲落幕,諸力仆搬山回宮。
陰蘿連眼角的淚痕都沒擦,轉頭就揚起一對笑渦,“哥哥都快被我射死了,還想著分我的權,可真是操勞呢。”
李潛聲容色峻冷,聲音因為疼痛而透出幾分模糊的嘶啞,“七弟,兄不想搶你風頭,無奈陣營如此,我不爭,我身后,同樣更會血流成河。”他雙眸里竟然沒有一絲怨恨,反而對陰蘿低聲提點,“別太靠近宴享,他是惡狼,沒有鏈子能栓得住他。”
“你所得到的,必當比付出還多。”
那一段血海蟒衣輕輕飄落在陰蘿的臉頰旁,似乎要將她拖進歡海深處。
“殿下們說什么呢,這般熱鬧。”
陰蘿當然是有仇當場報,毫不猶豫捅了李潛聲一刀,“四哥說您缺了一副狗鏈子。”
她加重某個詞的語氣。
李潛聲“咳,咳咳咳”
宴享高高挑起雙眉,額心的豎線邪異得仿佛滴下來的黑色劇毒。
他手指尖兒浸著朱墨,撥弄著腰間正中央懸掛下來的一枚長命鎖,“四殿下倒是說的不錯,奴婢正缺一條拴在脖頸上的狗鏈子,她只要扯一扯,奴婢就會歡喜地搖著小尾巴”
宴享愈發愉悅歡欣,就像惡狼等到了他的狗鏈子,他也等到了他的九天神女殿下。
“跪到她足前,咬爛她的嫩腸子。”
看看這張還一無所知的嬌蠻的臉,跟從前的一模一樣,若能帶著幾分春色踐踏起來,定會讓他心潮澎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