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什么喵你個公貓不許喵討厭喵咚”
“討厭哥哥咚討厭大人咚我討厭你們老壓著我咚”
“不順著我都該被我一口嗷嗚嗚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咚咚咚”
祖宗罵一句就跺一次腳,最后實在惱得狠了,提起裙擺,雙腳都咚咚跳起來,非要把腳底下的那一扇地板給踩爛。
要說蛇蛇陰險毒辣,其實孩子氣相當重,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師長懲罰抄書
最可氣的是,她還是當著死對頭的面被師長訓了一頓給他看完了笑話
祖宗怨氣深重。
她都那么大個蛇女仔了,她都登過基,稱過王,做過那么多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了,她還要抄書哪,罰抄三百萬哪,傳出去她還有何等威風的神姬臉面哪
李瑤功失笑,他拍了拍昆侖妲己的小肥臀,讓它自個兒玩去,就把這小紙人掐了腰,放在那一架傾倒的油白光花梨架子上,“以前不是總嚷著要做一個可以仗劍天涯斬盡一切意難平的大人嗎怎么又討厭大人了”
兄長大人力度不輕不重,揉起了蛇女仔仔的腳跟。
為了學他的裝束,先前那一枚朧月山館的陣法腳鐲早就被拆開,她習慣穿得緊,腳肉都被勒出一道濃墨重彩的胭脂,幸而多日之后只剩下淺紅印子,他像是
托著剛出世的奶貓一樣托起她胡亂糟蹋的小腳掌。
兄長大人眸光掠過,在左腳最右側◤◤,發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掌印,是情熱少年留下來的拙笨的、刺眼的印記。
哥哥“跺得那么用力,不疼”
妹妹“疼疼疼哎喲哎喲完了你掐壞我了我手壞了”
李瑤功似乎預料到她的發揮,無奈嘆了口氣,“你感覺沒錯的話,哥哥揉的是腳。”
“腳連著心,心連著手,有問題嗎反正你就是弄壞我手了,我抄不了了”
她瞪圓了一雙貓貓瞳,一通胡說指責,她稱王稱霸,顯然也是做慣做熟的。
陰蘿干脆打蛇隨棍上,暴露自己滾刀肉的本質。
“我不管,我不做大人了,我要做小孩子,我不要抄書”
“可是小孩子做錯了,也是要挨罰的呢。”
“那你替我罰,反正你是哥哥,你就得庇護我”
“喔,原來某人繞了這么一大圈,腳跟都跺紅了,就是想要拖哥哥下水”
陰蘿兇起臉,惡狠狠掐他鼻頭,“那你抄不抄你抄不抄”
祖宗太奶奶發了最后的通牒。
“有福同享,有難你當,不抄兄妹沒得做喔”
“嗯”
李瑤功偏了偏頭,逃脫了家妹的蹂躪,陰蘿的手指就跌了開來,險險掛在哥哥那一條松鹿江水腰鏈上,文弱秀氣,又很細挑,只要一用力就能扯斷崩壞,他腰身下同樣是一幅暗花奔鹿,紫桐垂著一片陰涼的雪月,雅致又不失清貴。
“不做兄妹,那做什么呢”
仙都皇城的穹頂覆著一片玉皇琉璃色,長廊外是細雨滴芭蕉,花緞如錦繡天雪。
風卻浩然得很。
長兄的手掌略微張開,分明手指秀長如冷白釉,卻更像一處淡淡暗影,似有若無遮去了她腳踝內側的少年掌印。
長兄容色平靜,唇角帶笑。
“不做兄妹,哥哥做你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