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沾了瓷盒里的梨白小膏,從她頸后推開,將破裂的傷口紙絮,再度融合起來,哥哥手掌薄且寬闊,指骨又修長凌厲,徹底張開時,三分之二就足以籠蓋她的雙肩,指尖略帶一絲涼氣,觸碰的時候,陰蘿高興地顫栗。
“”
李瑤功頓了頓指腹。
這本該是侍女來做的,但她身份敏感,若被侍女發覺這具身軀只是一架紙皮,恐怕招來無窮后患。
“亂動什么,不疼了”
“人家興奮嘛。”
她沖他撒嬌。
李瑤功
“你興奮什么。”他又點了點她的小腿,“別亂蹦,小心摔成餅泥。”
陰蘿雙手疊著,放置在下頜,歪著頭,去瞅旁側的李瑤功。
兄長大人自然不是那一只騷騷大貓,成日里穿紅披綠的,艷俗得很,他刀袖徐徐蕩開一座下滿雪的杏花江,優美的腕骨也纏著一根刀菱帶,霜月色的緬桂花開得含蓄又清絕。
刀菱帶沒纏得很緊,尾根偶爾蕩過陰蘿的背脊,癢癢酥酥的。少女那兩扇肩胛骨也如同一對玉白蝴蝶,顫顫巍巍,在刀菱帶里顛沛地流浪。
陰蘿快活昂起了小腦袋,鼻尖也潤得濕濕的,透著一點粉色。
“啪嗒。”
那冰瓷盒被兩指挾著,穩穩放在她的鼻頭。
“”
陰蘿快瞪成斗雞眼了,她哥才慢悠悠地說,“兄妹情深,仁至義盡,輪到你自己擦了。”
“我手疼,腳疼,腦子也疼,動不了啦,你幫人家擦嘛擦嘛。”
陰蘿就跟小豬仔使勁拱他腰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咚咚咚咚咚咚”
蛇蛇被連喂六顆小板栗,她氣呶呶地鼓起兩側臉腮,比小榻里的金囊鹿還要活靈活現,“疼呀哥哥人家冰雪聰明的小腦袋瓜就要被您給敲笨了”
“笨了才好。”
李瑤功拆著刀袖里的褶皺,慢條斯理,“省得一天八百個心眼子,天天往你哥身上使。”
“往哥哥身上使不好嗎”小蛇姬無辜眨眼,招搖著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這天底下,本就是你我最親近的,人家對旁人都是虛情假意的,只有待哥哥才是真心的。”
“嗯是嗎”
李瑤功虎口輕掐她臉頰軟肉,裝模作樣地看,“哥哥看看,哎呀,這嘴里可了不得,長了千六個心眼子,真是稀世難見呢。”
陰蘿張嘴咬他手指,后者比她還快,抽了出去。
陰蘿轉頭就啃咬他的大腿骨,還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
李瑤功無奈支了額,“怕了你了,好歹留一塊好肉,以后你老了哥哥還能背著你去看小花貓。”
他試圖拯救他的腿,陰蘿后背受傷,嘴可沒有,咬定不放,拿腦袋咣咣撞他的精瘦腰腹。
“咚”
陰蘿又挨了一顆暴烈小板栗,這次力度重得很,腦殼都仿佛蕩了下,李瑤功垂眸看她,刀袖闊大鋒利,“撒嬌也要看情況,再咬下去,你就要多一個哥哥夫君了,情況會很壞的,你承擔得來么”
她登時爆閃一雙純情天真的貓貓瞳。
“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