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圣無奈搖頭,他轉頭又去攬了一眼外圍,最岌岌可危的,當屬直面鳳凰帝子的二皇子李圣樂,扇子都被燒了半截,而五皇子李漠北,生生挖出了雙眼里的墨玉飛蝗,步足飛快抖動,根本不敢讓骰子落地。
“噼啪”
鞭風卷過他的頸肉,元圣回歸李潛聲的身軀,他單手擒住軟鞭,妖世王太子語氣透了一點縱容,“與我們結盟,這觀潮我妖世可以分你一扇氣運,但你要乖一點。”
陰蘿回他一條小粉尖舌,“乖你個老母嘔嘔嘔”
誰要結盟這都是我的
李潛聲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趣味,“天法祖大人怎么能把你養得這么嬌惡”
是的,又嬌又惡,好像一個任性到了
極致的可愛孩子,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害怕,仿佛周天萬物都是她手心的玩具。
恐怕也只有神洲那一處春水繁錦地,才能養出這一身奶糕嬌皮。
而這奶糕嬌皮擁有著最險惡的心腸,“我哥不僅養我,還教我,上位者,從來無需動手,就能千里之外,收割想要的頭顱,嘻嘻,九頭,你想不想要試試看哪”
她語帶蠱惑,嬌得讓人頭皮發麻。
李潛聲則是不動聲色環視四周,就見她變臉似地落下了一陣珍珠小雨,唇珠被沾染得水亮可親。
他“”
突然就想起了被這個奶皮蛇開了三箭的慘痛記憶。
“嗚嗚,這大妖怪,八條腿,好可怕好可怕,人家心肝都要被嚇破膽兒了呢。”
陰蘿雙手挽著一截青綠染血的軟鞭,還張嘴咬了半段,本來想裝可憐,但鞭子太腥,都是一股蜘蛛騷味,她嫌棄呸了一嘴,盡管面帶兇惡煞氣,哭腔卻是嬌滴滴的,“有沒有人哪,斬了這八條蜘蛛腿兒,給我沾了甜醬吃。”
她指根軟白,勾著唇珠輪廓,“作為獎賞,蛇姑奶奶賞他一個甜到暈頭的親親唷,是親親唷。”
小八皇子立即不哭了,“嫂嫂等我,弟弟這就弒兄奪吻。”
赤無傷正應對這二哥李圣樂,冷不防聽見陰蘿這一聲,氣到鳥腹內傷,回頭吼道,“鄭陰蘿你又不是不能以一敵三你搞什么獻吻啊”
“略略略,姑奶奶就喜歡耍著你玩,不行啊”
“嘩棱”
鎖鏈絞動碰撞的聲響,只在眨眼之間,李漠北的蜘蛛妖足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銀芒。
妖足齊切。
骰子落地。
“不,不”
在一陣驚恐的嘶叫聲,陰蘿聞到一股腥風,她面前也多了一道秀挺的身影,肌膚蒼白得仿佛不見天日,嘴唇染著妖異暗沉、沒有一絲光亮的口脂。
“奴婢已斬八足,公主這一吻可還做數”
蛇蛇“”
又是這頭騷貓
陰蘿不太情愿,她真的不吃死太監這一款妖艷賤貨,甚至還有些厭惡與排斥。
于是故意為難,想要讓對方主動毀約。
她輕飄飄道,“作數的呀,不過賞賜么,都要跪著領賞的,宴先生伺候父皇多年,竟然不知么”
嘭
陰蘿腳背一重,竟然跪上了一雙纖細卻堅硬的男子膝骨。
殷紅蟒袍似一池血紅芙蓉,長在她的腳邊,這權勢滔天的妖相宴享戴著貂鐺,坐著華服兇蟒,璽彩畫一般華彩耀眼,偏像一頭嬌嬌純情的家貓,手腕纏著重重的鎖鏈,瘋狂蹭著陰蘿的小腿,興奮得微微低喘。
“公主請賜奴蜜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