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飄然而去。
當日,一紙開恩令傳遍仙朝萬闕,聲勢滔天。
這也是陰蘿第一次以掌事公主的身份在天下登臺。
她選的時機恰恰好,社稷學宮被爆妖魔成群,祭酒們急需洗清干系。
而能壓得住陰蘿氣焰的皇兄們,不是被她搞去了北道鎮守,就是遭受了文會宴的牽連,被李謀派去了降妖除魔,正嚴密監察呢,哪里還敢做一些多余的手腳,他們留守穹靈頂的信官根本不是陰蘿這條陰險小蛇的對手,被她一推二扯地堵了回去。
仙朝主人對于陰蘿削弱黨爭學派的舉動,是樂見其成,甚至還推波助瀾。
于是眾生明白
開恩推學令勢在必行。
而那一位韓姬公主,同樣從籍籍無名,躍為炙手可熱。
在哥哥面前,小蛇得意昂起了小腦袋,“這就叫水中無真龍,小蛇稱大王,我那一百九十八鞭可算不得白挨。”
“
噼啪。”
哥哥往她的硬腦殼磕了一顆核桃,“是沒白挨,屁股險些開花花。”
“什么屁股開花花,說得真難聽。”
陰蘿嘟囔著,趁人不注意,嗷嗚一口,奪走他指邊還沒剝衣的核桃仁。
李瑤功見狀,端起腿邊一青碟瓜子兒,颯颯發射暗器。
“看招。”
陰蘿濺起馬尾,張嘴就叼中一顆瓜子兒,她嚼了嚼,呸,帶殼的。
小蛇抱怨,“哥,你好歹剝一下嘛,刺到我喉嚨了,怎么當哥的呢,一點都不愛護妹妹的腸胃”
回廊近旁栽種了幾樹鵝掌,澄澄碎金流淌一地,李瑤功懶懶靠住那一段紅漆絲滑的美人小鵝頸,刀袖是絲光紫蜜蠟色,系著一支萬邪辟易的劍穗,腳邊則是趴著一只哼嘰嘰刨著落葉的小肥臀。
他整個人松散得像是云中的水影,隨手撈起椅旁的一片金鵝掌,指尖唰唰幾下,鏤空出一行字。
李瑤笙喝奶去。
那光影透過鏤空的空間,篩到兄長的臉上,銀亮如一脈水星子,細細碎碎閃著光,連他那向來淡漠的貓兒眼都閃爍得異樣多情誘人。
似乎還嫌不夠,李瑤功又夾起一張薄鵝掌,別煩哥還沒寫完,就被妹妹抓了過去。
“快剝”
她擠著他那片紫仙刀袖,見他手指捏開瓜子殼,她嬌嬌指使他,“用嘴,心誠”
李瑤功嘆了口氣,“我昨日去了皇史庫,發現了一則震驚五百年的軼聞”
蛇蛇興奮“公主跟皇兄私奔啦”
“”
李瑤功“不,是當哥的都短命。所以有生之年,好好供著你哥,別往死里折騰。”
蛇蛇插腰,“我讓你給我剝個瓜子怎么就折騰你啦你剝不剝,不剝我”
“不剝如何”
“不剝我就招駙馬,我給你招一屋子的駙馬,長得還都像你天天給我剝瓜子天天煩死你”
兄長聲音輕飄飄的,捉摸不透。
“這么想招駙馬是毛都長齊了,不需要撐腰的,就迫不及待要離開皇兄”
“喵嗚喵嗚”
昆侖小妲己使勁跳起來,抓他鵝掌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