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腰刀從上至下,絞碎了隋坤光那一顆幼小活躍的頭顱。
不
他愕然瞪大了眼,眸光陡然暗淡。
營軍們低聲交談。
“走,快補刀去,這些妖魔狡猾得很,還會裝成失憶的孩子博取你同情呢,幸好天乾女衛那邊一叉弄死,你們可千萬不要上當。”
“妖魔也聰明嘛,只會撿女人來騙。”
“唔大概是妖魔總覺得有神女來救他吧”
“哈哈都什么新朝歷了這些蠢妖還在過舊黃歷呢”
“頭兒,你還別說,我剛遇到了個,說什么重生的,將來稱王稱霸,少不了我三千美人兒。”
他們不禁感嘆。
“最近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越來越多了,這世道是要亂了吧”
“有咱們長公主在,天塌了都能撐得起來,你個小角色怕什么”
“嘿,你這小子這馬屁拍的,不過說的也是”
營軍們回看那一座裂成兩半的七寶塔,仍舊心有余悸,這都天神煞令委實恐怖,都能直追他們的護國大陣了
但更多人的目光放在了生死不知的六皇子李降戾上。
“六殿下不會真的”
“噓快走這不是咱們能管得了”
長生宮的掩日大弓,其實是一國
軍用禮器,用來先鋒、驅邪、避禍、鎮典,而他們的公主更是蠻戾,生生用它同時射穿了六皇子以及他護佑的妖嬰。
陰蘿正要抬腳離開。
“啪嗒”
她的踝骨被緊緊抓住。
“為什么我不信你,你不是這種小畜生你,從不會對孕女幼子下手”
少年帝子氣若游絲,臉頰被雨水爆淋,混雜著從口鼻洶涌而出的血水,“鄭陰蘿,你以前,從不會,咳咳,從不會用箭對著我的。”
鄭陰蘿善騎射,尤其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流光箭技,是神主請了東夷族,以九天日耀為射,把她喂得吐了,用極限生生磨練出來的,同輩之間無人能敵。
鄭陰蘿偶爾也會去赤望練箭,長兄不在,都是他陪著這個姑奶奶練的。
每次赤無傷都很恨,因為這祖宗的惡劣性子不加掩飾,總是無時無刻都在發作,最狠的時候,會把一根根箭羽別進他的雙腿,讓他撅臀夾緊,美其名曰是鍛煉他的臀腿,日后才能夾得住喜歡的東西。
他鍛不鍛煉關她什么事
況且喜歡的東西,他自然是要用手捧的,哪里用得上臀腿
他去找哥哥們告狀,說鄭陰蘿又欺負他,他們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等年歲漸長,他也逐漸窺見了鄭陰蘿那該死的意圖
可盡管這樣,她的箭矢沒有一次,是對著他的心脈
直到今日。
“你不是從前的鄭陰蘿。”
少年帝子的鎮風吉牌淹在水里,他高高昂起頭顱,雙眸漆黑冷寂,“你是誰你為何占她的軀體”
“嗤”
陰蘿覺得可笑。
“那個穿書女索我身軀時,你們一個個就跟眼瞎的,我稍微過分一些,我就不是我了”
她小油靴挑起他的下頜。
“姑奶奶我不殺李燕嫣,我是要等她將浮羅界珠完全掌控,用子胎飼養一些精蟲,再讓這些精蟲壯大,威脅我的統治嗎我不殺那些妖胎,是要看他們流落到各界,哄我信徒供奉,再哄我神女破身嗎”
陰蘿忍不住噼啪兩掌,抽他濕淋淋的臉龐。
“跟了一群黑心哥哥,半點精髓都沒學到,你告訴我,你怎么能這么蠢哪隨便來個女的,哄你兩句,給你魂燈,你就被迷得暈頭轉向了,不知道好歹了,你連腦子都丟了,怎么不把你褲帶也給一并丟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