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便祭拜,送客”
“唰唰唰”
眨眼之間,靈堂的生靈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那發尾被釘在地上的陰天狗,為了跑路,慌忙用匕首割掉一截,事后都忘記了那匕首,懼怕不已地逃離前庭。
陰蘿手掌一抬,吸起了那一把白貍頭的匕首,通體雪白,寒氣森然,照進了帝師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容。
“說罷,您要如何跟我談可別是那套,你只是死一個哥,可是他們卻失去了告密的權力了呀。”陰蘿笑吟吟看著他,“我會吐在您的身上的,師尊。”
“”
張懸素雪眉凜冽,“你那凈土琉璃火,摧毀了多少生靈,縱然它們告的密,你也太過分了”
他越是喜愛她,珍重她,就越不能讓她陷入仇恨跟殺伐的漩渦里
“嘭”
忽然一團黑影沖上來,張懸素被她挾著腰,后退數步,抵在了那一具靈樞上,腕骨則是被人捏緊,隨即就是一個貫穿的暴烈力度,那柄白貍匕首扎穿了他的掌心,釘在了靈樞上
他緊緊含齒。
“我過分我過分我哥死了,他被燒死的,在我眼前被燒死的,要不是他替我,在祭壇活活灰飛煙滅的,那就是我它們置我兄妹于死地,它們還要因此受益,它們不該死嗎”
她都沒動過她哥一塊肉,這些眾生,憑什么逼死鄭夙
饒是陰蘿知道鄭夙是返回神洲,但她的怒火仍舊飛浪滔天,難以平息。
當時她竟有一種久違的驚懼的感覺,仿佛他們兄妹倆真的曾經被燒死在火場里
張懸素則是被他的裝扮晃了一眼。
這李瑤功平常慣是披銀戴玉,鮮衣怒馬,張揚得氣焰沸天,冷不防見他束著一根斷欲的白額,周身也素得如同一場亂山殘雪夜,冷的,鋒利的,壓迫感極強,便是那一雙貓貓眼,因為守靈顯得眼臉蒼灰,血氣喪失,病欲更重。
他雙膝被他欺蓋著,在威脅之中無端多了一則艷聞,連掌心的痛意都仿佛成了某種品嘗的前奏。
陰蘿當然也感知到了。
她的貓貓瞳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師長嘴上這般教訓我,身體卻不
怎么聽話呢,怎么,您出門前,沒有好好規訓您的欲望嗎”
她言辭犀利,讓尊者有些難堪。
年長者微咬著菩薩唇,勉強維持著師長的端莊儀態,他刻意壓低聲線,“鄭陰蘿,吾同你說的是正事,你戾氣太重,神道會寸步難行的。神主若是得知,也不會認同你此番行事。”
“喔帝君這是要到我哥面前告密啰”
陰蘿撥弄著他那腰間的云芝碎葉,清凌凌響著,好似一場密雪。
“年長者就是詭計多端,看來得給帝君一個口錢,好好封一封您的嘴呢。”
張懸素見他拆著細腰的一條素帶,起先是一愣,旋即渾身發軟,羞惱厲喝,“鄭,鄭陰蘿,你,你住手,這是祭幛靈堂,豈可做如此禽獸行徑,還有”
“還有門扇沒關,隨時都有人來瞧。”陰蘿接話,漾起笑渦,“您多慈悲,多仁善哪,也讓他們瞧一瞧,神臺之上的明月,怎么碎得凄美呀。”
張懸素
他簡直被陰蘿的喪心病狂氣瘋過去,“你,不可理喻”
他試圖拔出自己的手掌,但很快一陣撕扯的痛意襲來,他被硬翻了過去,趴在那一架長生之上,那根長長的白額帶似刀刃一般,冰冷割開他的頸肉。
察覺身后的異樣,帝師勉力維持冷靜的臉色倏然變化,又羞又氣,震驚中還夾著一絲恐懼。
“不,不行,你不能同時”
雙蛇纏腰吾承受不住吾會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