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無傷嚇得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前方空無一人,他強硬撐起的背脊又軟了下來,像是一灘水,無力軟在她的身上,難掩哀怨之氣,“鄭陰蘿,你弄萎小爺,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又恢復了那張又乖又鬼的笑臉,“因為人家皮癢了呀,等著被你哥哥收拾呢”
什么收拾,你分明是惦記我家美少年哥哥了
他正想說什么,嘴唇卻擦過她那一片薄軟如柿肉的耳垂,又涼又滑。
“就,就一定要是哥哥嗎”
他鬼使神差地問。
“什么”
“不,沒什么”
少年心如擂鼓。
他懊惱地想,小爺是瘋了吧這可是鄭陰蘿,他的小仇家,他被她從小欺負還不夠,還要被她欺負一輩子嗎
他手指摸著頸根,嘟囔著,“怎么還沒消退。”
這一定是天乾種在作怪,最近他魂不守舍,發了幾場噩夢,總想著鄭陰蘿這一張又奶又水的臉兒,有時候她的雙手還很惡劣撐開他的膝蓋,然而天光乍泄,夢境崩碎,他滿臉燥熱地醒來。
此時此刻,昏暗地牢。
一皇子李圣樂折著一把字扇,踏足其中,問著獄卒,“如何咱們的宴先生梳洗之后,還是不肯招嗎”
獄卒心有余悸,“不曾”
三日前,長生宮深夜發生了一起叛亂,禍首逃出了倆人,最后一個被傀兵淹沒,避無可避,暴露真容,竟是他們的一國之相龍庭當即大怒,將宴享發落地牢,要逼問出同伙,于是整整三日,暗室彌漫血氣,聞者駭然。
“喔倒是根硬骨頭呢。”
李圣樂合扇,抵著頸骨,意味不明,“可惜宴先生先一步割了勢,卻是不能享受蠶室了。”
獄卒連連諾諾。
他屏退左右,轉頭看向鐐銬加身的男人,語調微微昂揚,“聽說歲除之夜,宴貂寺與咱們的小東宮,很是享受了一番魚水之歡,做哥哥的實在好奇,您是怎么伺候小七的呢”
宴享四肢被冰冷的鎖鏈銬起,凄冷的肌膚凝結著厚脂血污,即便墜入這等惡地,依舊驕矜從容,他輕笑一聲,喉嚨含著血痰。
“一殿下想知道還不容易”
宴享眼皮垂落,半扇陰影,“找個太監口舌伺候,便知妙處。”
李圣樂臉色微微一僵,又揚起笑容。
“卻是不必了,本殿下并不好男色,不過小七倒是艷福,囚了帝師在神臺上,這無人知曉的暗處,發生一些無人得知的美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還有我那六弟弟,也是個下凡的小仙君,與小七最是登對,這些天他們也
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了,真是令哥哥艷羨呢。”
宴享聞言,頷首,唏噓,“可惜,中看不中用,都沒能懷上太子殿下的種。”
李圣樂“”
不是。
您是沒什么羞恥心跟嫉妒心的嗎。
宴享肌膚流動著暗色光影,仿佛蟄伏了什么猙獰野獸,他掀起血睫,“一殿下是聰明人,開門見山又何妨”
“好那本殿下就直說了”
李圣樂雙手握扇,折腰下拜,“還請宴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來日我登極,必奉先生為上尊”
宴享短促笑了聲,“我也助李謀一臂之力,殿下看我是什么下場男人的海誓山盟,花言巧語,宴某可是無福消受。”
李圣樂“”
臟了我的耳朵臟了
他不禁脫口而出,“誰說的,女人才更不可信,李瑤笙那個小混球不就把你拋下了”
“慎言,殿下。”宴享平靜道,“我夜窺龍庭,是我利益熏心,與旁人并無任何干系。”
“那李瑤笙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李圣樂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挑起唇角,“想必宴先生手眼通天,也知曉我等為何而來,您的心尖蜜兒,可是神洲那煌煌赫赫的小天女,尋常都不會看多幾眼人間,您就不想把她永遠留在這仙凡之間,做您的掌中小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