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一對青梅竹馬雙霸王的對話是這樣的
“真的假的你少騙蛇”
“騙你,我,我哥全出家當閹鳥”
哇,好毒的兄弟情
蛇蛇震驚,蛇蛇信了,于是蛇蛇對鳥鳥說,“扒開讓我看看,還能不能救。”
多大點事兒,難不倒她這么一條聰明又良善的俏蛇姬
鳥“”
這是說看就能看的嗎
赤無傷覺得稍微有那么一點兒不對勁。
他有些糾結。
但很快這一絲糾結淹沒在他被馴化的本能反應里,他很自然地想起,小時候他穿過鄭陰蘿的小裙子,吃過鄭陰蘿的小剩飯,也溺過鄭陰蘿的小繡床,他比鄭陰蘿還要熟悉她那亮澄又血腥的小閨房。
他們命運交纏,密切得仿佛是同一個胞宮,同一根臍帶纏繞的雙生子。
但也顯而易見的,鄭陰蘿也是他的噩夢,她那一條小蛇鞭從很早之前就纏上了他的脖頸,每當他想要逃脫,抗拒,那小蛇鞭就會纏繞,收緊。
直到窒息。
他拒絕不了她每一個要求,或是命令。
他之所以對鄭陰蘿那張長大的臉一見鐘情,還帶著她私奔成親,其實也是想擺脫他這個噩夢蛇姬,因為兄長們說了,只有成親的雄鳳才會是一家之主,他不想一輩子都屈居在鄭陰蘿之下,他要做頂天立地的威風小霸主
那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成親代表了什么。
可是,哥哥,我好像又失敗了。
我總是被這小蛇牽著鼻尖走,我是不是怪沒出息的
少年有些喪氣,單手勾開那根金銀蹀躞帶,臉肉卻是熱酣酣的,仿佛滴著蜜油,當祖宗低頭,他立即轉向一側的叮咚小檐馬,都不敢正眼看她。
余光正在窺探。
鄭陰蘿這張臉不如神洲的艷濃嬌麗,眉是淡淡圓圓的,像勾著尾的小蠶繭,被她化出了細長鋒利的青黛痕跡。視線往下劈落,是水滴尖尖的俏白小鼻,壽庭細窄又富貴,最奪目的,是飽滿軟厚的唇珠,那顏色粘稠得像一缸梅雨胭脂。
這樣的唇就像是泡過了甜酒,是浮媚的,不夠端莊的。
身為圣族傳承,又是被五個哥哥養大的,他或多或少沾染了五個哥哥的性情,喜好天光,炎熱,干燥,潔凈,風。
不愛黑暗,寒冷,陰濕,骯臟,雨。
蛇蟒還未進化成天龍之前,是他們最避之不及的天敵。
但他跟犯賤似的
想親一親。
想親一親鄭陰蘿。
想親一親這小仇敵那白凈的額頭,尖尖的鼻頭,軟呼呼的嘴唇。
少年垂在腿邊的手掌蜷縮起來,握成拳頭,他哆哆嗦嗦地問,“怎樣是不是真壞了”
“”
這俏蛇姬抬頭,比他更迷茫。
“你小鳳凰還帶長花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