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蘿眨了眨眼。
在她眼前的,是鄭夙的一張清淡厭世的神顏,干凈得沒有一只芝麻雪花小痣,主神天官并不冷,飽滿又峻麗,但他的輪廓卻顯得不夠柔情,線條與陰影將鼻鋒、下頜處勾勒得略微鋒利,總是帶出幾分疏離于眾世的高寒。
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秀麗,狹長,卻因為半遮瞳白的緣故,陰蘿總覺得
他在注視自己養大的小垃圾。
小垃圾“”
陰蘿從喜舍道神子的魅惑清醒過來,同鄭夙傳音你不會抖s吧
鄭夙
那又是什么她總學一些亂七八糟的,然后亂七八糟用他身上,簡直孝敬至極。
這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話。
旋即,男身神祇的手掌下落,食指與中指分別架在她的唇窩兩邊,將她的嘴唇夾成了嫩紅小雞嘴。
陰蘿“”
煩死啦鄭夙這死兒子又玩她她在外面不要龍君面子嘛
陰蘿手肘一個猛頂,對方早有所料,衣襟輕飄飄地蕩開。
祖宗姑奶奶扭頭回罵,“你不是啞了嗎”
“你說這個”
鄭夙又點了點喉間的硬珠,那一道赤紅的封印是從他那黑頸帶透出來的,惹眼得像是什么吻痕,“你忘了你的凈口小術是誰教你的”
他只是被親懵了,又不是被親成小廢物了。
陰蘿當然沒忘。
鄭夙剛教她時,她還以為是什么偷懶的漱口潔齒的小神術,就咧開了一口尖牙,乖乖等著哥哥給她刷牙。結果她想多了,不管是什么,鄭夙把她教會之后,就不會再有下一次的耐心教學了。
想要他伺候她,難如登天
到底是她是祖宗還是他是她萬道大爺
陰蘿指著他罵,“那你還裝聾作啞”
鄭夙“那叫戰術回避。”
陰蘿奓毛,“你就是摸魚”
鄭夙“那叫愿者上鉤。”
陰蘿呸了一聲,“我鉤你個萬道老天母,你等著,我這就把你的諸天家產都給敗光我讓你摸魚摸到你家都禿了”
鄭夙
你做個人吧,那不也是你的家產
“白圣隨身天宿列陣”
陰蘿扭頭不理他,輕嘯一聲,召來了十四支白圣大旗,近前女神給她奉來了九極水宗帶,她隨手化成了一把撕天裂地的巨弓,蹬腳擺臂,架起白圣大旗。
寒光在她的眸里與指尖瘋狂閃爍。
“嘭嘭嘭”
雪青灑花細根腕帶輕盈飄開之際,海嘯山崩的狂浪也從諸神的耳目覆蓋而過。
那一支支參衛白圣旗馭著蒼藍重溟,從天淵崖頭,以無可匹敵的姿態,悍戾射向了三十六座叛亂的鎮淵都門十四道小圣境君主的氣息當場敗亡
同隕
三十六座
鎮淵都門為之都寂靜一瞬。
帝業神道,出手了
眾神以及諸子生靈都恍惚一瞬。
在這等鎮亂場面之下,天女跳淵似乎都變得不足一提了
那不是閉眼就能跳的嗎
有什么技術含量
喔,技術含量這些詞兒還是他們從穿越者身上學來的。
更慘的是,天女還是被一腳踢爆頭顱,被踹著下去的,從此以后,他們每次看到那些凄美殉葬跳崖跳塔跳高樓的冥場面
都會想起那只血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