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著乖,倒是有一些反骨呢。”
她捏了捏那硬骨,意味深長。
蔣松庭“”
她難道又想咬斷我這一指
那一場慘烈的記憶陰影又被掀了一角,他立即伸手,用力夾著那指環,刮著皮肉褶皺,擦破了半層血皮后,蠻力頂到了指根處。
他如釋重負,發現后背滲出薄薄的冷汗,在這個陰晴不定的龍姬面前,你永遠都不知道會因為什么而惹怒她。
每場應付他都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可下一刻
纖薄濕潤的丁香小舌繞了他指根一圈,冷霜般的涎水如銀絲纏裹。
那一層破開的血皮,迅速愈合。
他喉結微滾,強忍著沒有移開視線,以免被她發覺異樣。
“龍涎,可愈百傷。”她似乎引誘著他,“我身上的每一只角,每一根筋,每一條髓,都是六界至寶,祭了我,你就能一步登天了喔,玩家哥哥。”
蔣松庭“”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挖他的玩家身份。
若說旁的天女是挖骨挖髓救心上人,她怕是得連心上人的骨灰都給吞進腹中,哪里容得了別人祭她
陰蘿見他唇口緊閉,骨頭稍硬,明白今天是挖不出什么了,她順勢換了另一種方法。
“哪,幫兇,拉鉤,秘密。”
真討厭,男人總愛吃軟不吃硬,害得她總是要裝乖賣俏乖乖吃罰酒聽話多好呀
她又晃了晃那一只空了指環的小指。
猶豫片刻,男人也緩緩伸臂,似一尾白熱沙地里的長蝎,也纏上了她的尾指。
云瀾天境。
“借過借過”
寂靜的天穹驟然喧嘩起來,便見半空甩起了一頭元青色小辮,那少女端著一盅熱湯,急急忙忙沖了過來。蔣松庭身形周正,他手臂擎著陰蘿,就像是雄鷹之上架著一只霧蒙蒙的小青蛾,神國出行,并不避讓。
天闕也從來沒有讓帝君避讓的先例。
于是。
“嘩啦”
少女撞上了陰蘿的神國環光,當場被擊飛出去,口吐鮮血,熱湯也灑了漫天。
“啊這什么”
“誰在上面倒湯啊”
底下的小神們被淋個正著,愈發嘩然。
“對
不起,對不起,抱歉抱歉,不是我要倒的,是那個家伙光顧著威風,沒讓路”
少女擦干血跡,急忙道歉,纖纖玉手憤怒一指。
眾小神頓時消聲。
他們問都沒問,躥進了云層里。
茸金金愣了一下,不禁嘀咕,“怎么跟見鬼似的,有那么可怕嗎”
然而等她轉頭,看見陰蘿那一張堪比活閻王的臉,骨子里都仿佛鉆了毛扎扎的刺兒,她頭皮發麻,那神女天幕還在放著呢,那一腳的血腥成為了諸天神闕的噩夢,最近無論大尊還是小神,看到高崖高塔都遠遠繞開。
她不敢跟陰蘿起正面沖突,也側過身,匆匆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