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皮笑肉不笑。
“不勞駕各位鳳皇神君,帝上自有我照顧。”
月主張玄素也緩慢睜開了一雙水月淺銀瞳,祂神態冷靜,只在眼尾浮起一抹淡粉,“別爭了,她并未醉倒,只是歡喜真法被引動了,只需紓解幾日,便無大礙。這真法剛入門,最是霸道至極,離不得身器的滋養,否則便會走火入魔,更不可控。”
這無情神道竟伸出一根青綠梅枝,將她耳邊的碎發勾回軟骨,淡聲道,“吾雖修無情,無情卻可破欲,帝上若要,份內之事。”
陰蘿又想起那一場荒唐又春色艷艷的拜師。
她勾起小指,似毒蝎翹尾,勾了勾張玄素那長長的漂亮梅枝。
竟是這老東西奪了頭彩
他們臉色微變。
無情神道眉眼仍是寂寂冷冷的,梅枝從陰蘿的腰絳穿過,將她勾掛到自己面前。
“那便走,早些紓解,早些解決。”
只是還不等他們越過桌案,點翠池畔就落了一道高瘦清寒的身影,一把黑馬尾,束著鴉跖花金腰。
“老師,你要帶我的,道侶妹妹,去哪里呢”
太阿在他的指下。
“鄭陰蘿,過來。”
陰蘿歪頭,“大兄,你來啦。”
鄭夙微微忍耐,“鄭陰蘿,不要叫我大兄。”
他已經開始介意了,介意曾經的身份,介意這一層隔閡。
她這算什么
在打破那一層禁忌之后,又要重新回歸禁忌,讓他那些分離的理智,失序的情欲,再一次冷卻到暗河里
“可是,你就是我的大兄嘛,先前是我不乖,總想著拉著你下水來陪我玩,現在人家想通了呀,鄭夙,你還做我的大兄比較好。”陰蘿來到他的近前,親昵握住他的雙手,天真而稚惡,“大兄,我們回歸從前好不好你還教我不懂的,我定會統御好我們的神天。”
“大兄”
鄭夙譏嘲一笑,“鄭陰蘿,你破我禁之時,怎么不叫我大兄你煉我做六欲爐鼎之際,怎么不叫我大兄”
自始至終,困住的,只有他這一尾死魚,一翅暗蛾。
無池又失火,暗苔叢生的經年。
雙眼混沌又疼痛起來,鄭夙輕輕按住,又用力按住,從緞面緩慢滲出血絲。
天命天命天命,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你的情劫與歸途始終不是我
為什么我唯獨看不清我們的未來
我養大的,我抱大的,我哄大的,我教她的第一個笑,第一聲哥哥,她稚嫩伸向的手,分明全是我。
是我。
鄭夙又緩緩放下手,指腹浸著絲血,又被他慢條斯理地擦向脖頸束著的黑頸帶。
“鄭陰蘿,夫君哥哥,還有一事未教你”
“情海險惡,瘋子先行,我鄭卻禍這張床榻,你既敢本事第一個上來,這輩子都休想翻身下去。”
黑頸帶留下一抹猩紅,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誰敢給你送床,夫君哥哥第一個消他萬代寂滅無道,再無來日。小裙乖乖,哥哥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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