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被氣到極致后,緊隨其后的,就是超然脫俗的釋然。
他很快平靜下來,竟順著她的話頭,“對,你說得沒錯,小哥沒盡興,回去好好弄你。”
陰蘿仿佛抓到了什么痛腳,嚷嚷起來,“你們聽見沒有,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果然是對我虎視眈眈哪”
她被捂住了嘴。
鄭夙心道,女蜈蚣精,男狐貍精,男雄鹿精,再加上他身上這一條鬼精鬼精的小泥鰍精兒,他們四只都拼不出半盤純良人設,還虎視眈眈呢。
他淡淡問,“還有事”
妖帝宓頌欲言又止,神主你是不是該賠償了天闕應當還賠得起的吧
容雪詩則是掠過陰蘿的腳踝,沒有任何多余的腳鐲,只是圈了一條清清靜靜的黑禁帶,腳桿兒被束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空隙,涇渭分明地,劃分出了某個不可踏進的領域。
他捏著一把黑紙扇,輕輕抵下摯友的肩頭,語氣閑散帶笑,“小哥,點到為止,適可而止。”
“若我。”鄭夙眼睫凝著血塊,似某種瑰艷的厚彩,“不點到為止呢”
陰蘿的合歡道修到半路,慘遭中斷,被鄭夙強行帶了回去。
不是九重天闕,也不是清虛天,而是一處偏僻靜謐的農家小院,房梁掛著一大排煙熏臘肉,院內還曬著一些干豆角,辣椒面,以及亮澄澄滴著油的梅頭肉,充滿著濃郁的人間炊煙氣息。
而她的欲求不滿的小哥,他臉色異常凝重,摸索著鍋勺,給她做了一碗油潑辣子面。
陰蘿看著那面上飄游的,厚實的,可疑的黑垢
她哭了。
嚎啕大哭。
“鄭夙你竟要這樣毒害我你還不如日死我算了起碼走得體面些”
陰蘿趴在他膝頭痛哭。
鄭夙“”
他感覺吃死跟那個死,好像也沒有哪個更體面些。
鄭夙嘆了口氣,“不吃就不吃,你哭什么。”他又摸著她的臉,擦去她的淚水,頓了頓,“放心,你不吃,我今日也不動你。”
祖宗幽幽睜瞳,“那就是明日要動了。”
鄭夙輕嗯了一聲,“被招惹壞了,實在受不了。我要
摜你一頓,不然你摜我也行。”
總之是摜一頓的,不然三萬頂合歡紅帳這事,哪怕是一場情海幻境,他也熬不過去。
陰蘿“”
她異常震驚。
這么直率狂沖的小哥,你誰啊
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陰蘿正恍惚著,被鄭夙攬入了懷中,他曲下頸,又叼著她頸后小軟肉,唇舌腌了兩片,又埋入她的頸窩,悶著一點兒輕微的鼻音,“鄭陰蘿,我是你哥,你小哥,我養你那么多年,什么不都供著你,你讓點我,少欺負我,怎么了”
祖宗也橫著呢,“你講講道理,我哪兒欺負你了,你給我造那么一個天道大劫,害得我傷心又傷身,血都吐了好大缸呢。”
她比劃,“好一大缸”
她憤憤不平地控訴。
鄭夙道,“那不都教你討回來了如今我也傷心傷身,什么都依你的,你疼疼你小哥怎么了”
他撥開她那蛇骨小白辮,又開始揉弄她。
反正這糟糕的癖好也暴露了,他還矜持什么
說好的今天不動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