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你這是何意本侯可不認得這兩人。”
葛經義微笑“懷遠侯不認得,想必長樂賭坊的掌柜認得。這二人收了賭坊的銀子,刻意引誘洪國公的大孫子,奉國將軍的長子賭博,如今證據確鑿,可隨時與長樂賭坊的掌柜對質。”
其實這話葛經義是詐懷遠侯的,時間這么短,他又一直在宮里,雖吩咐了下面的人辦事,但誰知道進度到哪兒了,可這都不妨他蒙懷遠侯。
而且不止懷遠侯上當了,就連唐詩也上當了。
唐詩本就對葛經義濾鏡頗重,因此也沒懷疑這話的水分,甚至還又做起了葛吹。
葛大人真厲害,這么快就找到了證據,懷遠侯死定了。
聽到這話,懷遠侯頓時臉色大變。這道神秘的聲音幾乎是無所不知,她所言必是真的,也就是說葛經義已經找出了賭坊私底下派人勾這些公子哥沉迷賭博的證據。
此事一旦傳開,那必定會惹得眾怒,恐怕連傅家都保不住他。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懷遠侯府摘出去。
懷遠侯一臉震驚“這,葛大人,賭坊內就竟有這種事你確定”
葛經義老神在在地說“自然,洪國公和奉國將軍都在此,懷遠侯若是不信,可問他們二人。”
洪國公和路懷天見葛經義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加上唐詩那句誤導性很重的話,半點都沒懷疑,全用噴火的眼神瞪著懷遠侯。
懷遠侯不疑有他,連忙將這事推得干干凈凈的“可惡,必是那掌柜的為了業績胡作非為。虧得我一直那么信任他,將賭坊全權交給他打理,不曾想竟錯付了信任。洪國公,路將軍,你們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老滑頭
葛經義點頭“懷遠侯你就是太信任下面的人了。不過除了洪國公和陸大人,還有不少同僚來宮里告狀,說族中子弟的遭遇跟洪家、路家一樣,皇上命刑部徹查此事。”
懷遠侯心中大驚,看向周遭一雙雙恨不得吃了他的血紅眸子,他心里驀地一沉,這才明白為何這個時間了承乾宮里還來了這么多的大臣。
這事要追究下去,他今天怕是很難脫身。
以往還有傅家和太后撐腰,可今日傅家名譽掃地,灰頭土臉的,傅國公怕也是不好說話,那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太后了。
懷遠侯握緊拳頭沒急著回話,等著太后。
傅太后見事態突然從傅家兄弟的齷齪事跳到了賭坊也嚇了一跳,忙道“皇上,懷遠侯一向忠心謹慎,不會做這種事,想必是下面的人奴大欺主。這事不若就交給懷遠侯吧,他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懷遠侯也立即表明態度“諸位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會嚴查此事,給大家一個交代。”
唐詩實在受不了他拿大家當傻子。
什么交代等他回去將所有證據都清理干凈,再把掌柜的推出來背鍋就完事了,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可惜,懷遠侯想得美,掌柜的早被官府給控制住了,就連藏在賭坊下面密室中的賬本看樣子也要被搜出來了,他回去也沒用。
葛經義狂喜,原來賭坊的暗賬就放在賭坊下面的密室中啊。找不到也沒關系,掘地三尺,就是把賭坊夷平了,他也要挖出來。
但懷遠侯聽到這句話卻徹底破防。
完了,朝廷已經先一步動手了,而且現在連暗賬都暴露了,他再做困獸之斗也只是徒勞。
懷遠侯當機立斷“皇上,此事微臣雖不知情,但馭下不力,難逃其責。微臣愿與諸位大人協商賠償一事,并將長樂賭坊上交戶部,以杜絕此等事情的再次發生。”
好魄力。
下金蛋的母雞說上交就上交,半點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