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人家侯家家風很正,不納妾不磋磨媳婦兒,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侯公子年紀輕輕就是國手了,玉瑛這老實性子嫁過去肯定不會受欺負。不比嫁進世家大族天天跟人斗心眼子強啊
湖陽公主不知被哪句話給打動了,一跺腳,終是松了口“就有勞侯公子了。”
罷了罷了,他若能救得玉瑛的命,將玉瑛嫁給他又何妨
侯公子進了棚子,先讓侍女將玉瑛扶了起來,頭部朝下,按壓其背部,等玉瑛吐出兩口水后,他命人將玉瑛放下,再命侍女過來對玉瑛進行人工呼吸。
過了一會兒,玉瑛總算是緩緩睜開了眼睛,侯公子連忙退了出去,說明了情況,還特意點明是侍女給玉瑛做的人工呼吸。
湖陽公主聽說玉瑛醒了過來,高興得猛點頭。
柴亮也松了口氣,隱晦地詢問湖陽公主的意見“二姑娘還在歹人手上,京兆府已派人去追了,公主是否還有其他事”
湖陽公主知道柴亮的意思。
柴亮必也知道這是湖陽公主府的一樁丑聞,所以不大愿意沾手,委婉地詢問她的意思。
湖陽公主看著已不見蹤影的烏篷船,心痛又難受,猶豫片刻道“不用了,這幾日是元宵燈會,城中來往人員繁雜,聽聞京兆府人手不足,本宮自己派人去救玉瑤就是,今日之事有勞柴大人了。”
這話正合柴亮的意,他點頭“是,若公主有什么需要,盡管差人到京兆府。”
見玉瑛醒了,沒什么事了,唐詩緊繃的心松懈了下來,這才想起天衡帝還在面前呢,她低垂頭,琢磨著抵死不承認的可能性。
雖然今晚有很多花燈,可到底是晚上,光線比不得白天,而且她還在臉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碳粉,黑乎乎的,不是很熟悉的人肯定認不出她。
而天衡帝平日里從未單獨召見過她。僅有的碰面便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但即便那時候,天衡帝也沒分一個眼神給她。
她這樣的小透明,天衡帝認不出她的可能性極大。
他都站旁邊這么久了,也沒吭一聲,很可能是真沒認出她,一切都只是巧合,都是她自己嚇自己。
唐詩抱著僥幸的心理裝作沒看到天衡帝,轉身就往人群里鉆,試圖蒙混過關。
天衡帝看著她裝鴕鳥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噙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這人外表和內心反差怎會如此之大心里膽大得很,天王老子都敢罵,但在現實中又膽小如鼠。
他一把拽住唐詩后背的衣領,將她拉了回來“還想往哪兒跑你怎么摸出宮的”
唐詩傻眼,完蛋了完蛋了,狗皇帝認出她了。
她腦子飛快地轉動,半天都沒想到一個好主意,干脆問瓜瓜瓜瓜,有沒有什么好辦法糊弄過去
瓜瓜沒有,宿主別擔心,就是進了牢房也有我陪你。
好感天動地的主統情,但大可不必。
唐詩想了一會兒,狗皇帝奸詐得很。她有自知之明,斗心眼她肯定是斗不過狗皇帝和太后這種人的,說謊被拆穿只會更慘,如今被抓包還不如說實話,興許能夠坦白從寬。
要是狗皇帝還要計較,大不了就把她打入冷宮嘛。
有瓜瓜這個秘密武器,她在冷宮頂多就生活條件差一點,但日子也不會太糟糕。要是日子太苦了,她就找個機會偷偷溜出皇宮,離開京城,去外地改名換姓過上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