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
工部尚書徐勘不在,還是只能譚元清自己上。
他吞吞吐吐地說“回皇上,微臣認為可加設算科、武科。”
也就是把科舉最初的科目還兩個回來。
別說天衡帝了,就唐詩都察覺到了他的敷衍。
瓜瓜,譚元清這是不想給科舉加增加科目吧。
就不信他一個禮部尚書,回答個問題這么沒水準。
瓜瓜肯定不想啊。他自己就讀書人出身,哪愿意讓別人來分讀書人的權力。而且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要是讓他以后跟那些下九流同朝為官,他心里肯定不樂意。
再說科舉新增科目,那這些科目的考試誰來當主副考官天文歷法律法算術,他們未必懂啊,更別說出考題了,這不是分他們的權嗎
兩句話把譚元清藏著的那點小心思給暴露得干干凈凈的。
譚元清老臉一紅,后悔不已,生怕瓜瓜又說出點什么,連忙改口“皇上,增設科目一事,微臣認為應與工部協商后再請示皇上比較妥當,請皇上寬限幾日,微臣這就去找徐大人溝通。”
這樣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拍手就能決定的,少不得要扯皮。
天衡帝淡淡點頭“也好,你與徐勘商議,二日后把折子呈上來。”
“是,微臣遵旨。”總算是拖了二天,譚元清松了口氣,連忙應下。
目的達成,天衡帝不再久留,直接帶著唐詩回了宮。
送走他,一眾禮部的官員連忙圍攏在譚元清身邊,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譚大人,真的要增加科舉科目嗎不會以后還要讓咱們跟那些下九流的木匠、鐵匠一起為官吧荒謬”
“是啊,他們怕是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折子都不會寫。”
“他們懂什么,皇上可真是的,聽風就是雨,聽了那”
“閉嘴”譚元清眼看他們越說越過分,把瓜瓜都要扯出來了,立即喝止了他們,用眼神警告地瞥了他們一眼,“諸位謹言慎行,當知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也不看福星姑奶奶和瓜瓜是什么人,待會兒把老底都給你們掀了。
幾個官員這才想到瓜瓜的本事,連忙住了嘴。但臉上仍舊一副不忿之色,顯然心里意見不小。
譚元清焉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說到底,這事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也沒苛責,只道“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不過這次會試出了這種紕漏,我等都難逃其責,諸位還是仔細想想,如何過這一關吧。”
聽到這話,大家都沉默了。
會試舞弊,什么時候都是大事。若是龍顏震怒,把他們都撤職查辦了御史都不會站出來替他們說一句話。
現在皇帝之所以還沒治他們的罪,一則是會試還未完全結束,拿了他們影響二年一度的會試,二則是皇上有意改革科舉科目,需要禮部的支持。若是他們識趣,這
時候少跟皇上唱反調,皇上也會投桃報李,將這事輕輕放下。
但若他們不識趣,硬要站出來跟皇上作對,那這就是現成的把柄。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這點,先前天衡帝提出改革科考,連譚元清都沒敢正面反對,只想含混過去。
誰知天衡帝還沒開口,他那點心思就被瓜瓜點得透透的,鬧了個大紅臉,想蒙混過去的想法顯然也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