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惠郡主聽到嘉欣公主瘋狂的怒罵聲便知屋內是何情形了。
她心里的惱怒不比嘉欣公主少。
可她到底年長,經歷的事多,也更沉得住氣,當務之急不是發火拈酸吃醋,而是想辦法收拾這個爛攤子,否則這事傳出去,她這賞花宴的名聲都毀了。
而且他們姑侄都要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端惠郡主三步并兩步,走進正廳,抄起還沒喝完的酒壺就往英國公頭上淋去“清醒了嗎”
然后喝令嚇得呆若木雞的仆從“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他們拉開”
仆人上前先將嘉欣公主拉到一旁。
嘉欣公主眼眶都紅了,恨恨地盯著慌亂無措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駙馬。
端惠郡主抓住她的手勸道“你冷靜點,駙馬和國公爺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這里面肯定有誤會。皇上和賓客都還在外面呢,別讓人看了咱們的笑話”
清醒過來的駙馬也連忙說道“是啊,公主,這事臣實在是冤枉,臣也不知怎的都是那賤女人勾引臣的,臣喝多了,一時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英國公抹了一把臉上的酒,看向端惠郡主“皇上呢”
“你們在找朕”涼涼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明月堂可真熱鬧,朕去了一趟恭房竟發生了這么多事,看來是朕耽誤英國公和駙馬的好事。”
白日宣淫還被皇帝逮著,關鍵是那女子還是打算送給皇帝的,英國公、駙馬連忙跪下“皇上恕罪,都怪臣喝多了,一時糊涂,犯下這等錯事,請皇上責罰”
端惠郡主福身道“皇上,都是臣今日識人不清,招了這不要臉的女人進院,污了皇上的眼,臣這就將她打發了。”
明顯是打算將責任全部推到舞姬身上,說是舞姬不要臉,勾引了英國公跟駙馬,把他們倆摘出去。
舞姬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雙目含淚,攏緊衣服跪在地上。
唐詩跑過來便看到這一幕,心下鄙夷端惠郡主的雙標。
呸,一個巴掌拍不響,說得駙馬跟英國公多清白似的。
他們兩個大男人呢,要是不愿,這舞姬還能強迫他們不成
明明是兩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不軌,端惠郡主可真會顛倒黑白,什么傻叉玩意兒啊,惡心
端惠郡主被罵得臉色青白交加,更糟糕的是,明月堂外來了不少賓客。
她很想將人趕走,可看了杵在門口,一臉威嚴的天衡帝又默默地將話咽了下去。
天衡帝垂眸看著地上的舞姬“是這樣的嗎”
舞姬不自覺地攥緊了自己的衣服,抿了抿唇,抬起頭,露出一截漂亮的天鵝頸,美目含淚,端是動人“皇上,奴家,奴家也不知道,奴家奴家還是清白的,皇上若是不信,可讓嬤嬤給奴家驗身”
唐詩愕然。
瓜瓜,她這啥意思是還想勾
引皇帝,往皇帝身邊湊
瓜瓜應該是,畢竟這是她的任務,完不成明顯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