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道“回大人,不曾。小的打聽到云水庵只每個月的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開門迎客,而且只招待女客,今日是二十六,從下午到現在云水庵一直大門緊閉,無一人進出。”
看來汪宏華還呆在云水庵里。
但既已發現了死人骨頭,便是汪宏華再色迷心竅,肯定也呆不住。他白日沒走,恐怕是沒找到機會,現在天黑了,有夜色掩護,想要跑路會方便很多。
但要讓葛經義一直在這里等著里面的動靜也是不可能的。
他將目光落到忐忑不安的熊力身上“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敲門。”
“啊葛大人,你能不能告訴小的,這到底怎么回事”熊力不安極了,哀求道。
葛經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具體怎么回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去吧,去敲門,就說張翰林的準女婿汪宏華失蹤了好幾日,正托刑部尋找,有人看到他來了云水庵,你來問問是怎么回事。別的都不要說,記住,你就為這個來,其他的不要管,否則后面牽連到你,便是岳陽也救不了你。”
熊力趕緊點頭。歸功于家里有個在刑部當差的大舅子,他知道,若非比較大的案子,不會驚動葛經義。
但妙姑她們犯了什么事,他真的完全不知道,現在老老實實聽話,這些事應該還不至于牽連到他頭上。
熊力在葛經義的催促下,牽著馬去了云水庵前。
他一走,葛經義就點了幾個功夫好,身形靈活的衙役繞到云水庵后院的圍墻邊,想辦法偷偷攀爬進去。
另一邊,熊力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來到云水庵前,用力拉了拉青銅門環。
少許,門內傳出一道軟糯的女聲“誰啊”
“是我,熊力,我有急事要見妙姑大師,煩請小師傅通報一聲。”熊力隔著門板回道。
庵里的尼姑也知熊力的聲音,說了句稍候便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嘩地一聲被拉開一條縫,一個光著頭,白白嫩嫩,手里捻著佛珠的女子走了出來,先向熊力行了一禮“阿彌陀
佛,熊施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庵中皆是女客,多有不便,不若明日貧尼去您府上談”
一副嚴守清規戒律的樣子。
熊力都要快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葛經義這么大動干戈,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他斂下內心的思緒,皺眉道妙姑,你與我說個實話,可有一名叫汪宏華的貢生留宿在庵中”
妙姑詫異“熊施主怎么會如此說我們庵中只留女客,男客不得入內。熊施主是從何處聽得這等荒唐之言恐怕是有人故意中傷我們云水庵。”
熊力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沒有最好。我給你銀子建云水庵可不是為了讓你胡來的。我跟你說,那汪宏華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張翰林相中的女婿,已消失好幾日,張翰林跑去刑部報了官,有人說看見他去了秋山下的一處尼姑庵。殿試在即,再尋不到人,恐怕刑部會來這邊探查,你仔細點,不要招惹這樣的麻煩,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妙姑一臉震驚“還有這等事冤枉啊,熊施主,您是知道的,我們庵里最是規矩不過。你放心,即便刑部來查,也不會有什么的,更不會連累到施主。”
“那最好不過,天色不早了,讓人看到我出現在這不妥。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熊力臨走時又警告了妙姑一番。
妙姑看著他上馬離開,這才關上了門。
熊力騎著馬回到葛經義跟前,原封不動地交代了他與妙姑交談的過程“葛大人,妙姑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會不會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