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隨便找個飯館就行了,怎么非要進望江樓”這里吃飯的人,非富即貴,關鍵是要銀子。
闕清月不缺錢,闕氏每年送來大量銀票,這些年在邊境,她頂著闕家的名頭,很多天師前來拜訪交流,闕清月靠忽悠,不,靠交流經驗,也賺了不少,但是,得來的錢物幾乎都捐了出去,喂了她的功德海,積下了不菲的一筆。
手里現在是真沒銀子了,只留了百余兩路費錢,本以為自己一個人夠用,可現在兩個人,元櫻又太能吃。
之后進商隊還需要一筆過路費,還沒上路,她就開始頭疼銀子的事了。
“出發前我們肯定要好好大吃一頓,走路上可就沒這條件了,況且,祖宗你不是常與我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該舍則舍,現在吃進肚子里,我們又不虧。”
闕清月嘆氣,“你傻啊,那是有錢時才能說的話,現在豈能算數我們現在沒錢。”
隨后她雙臂環抱,斜目看她“你這嘴皮子,現在挺溜啊都會頂撞我了”
“欸嘿嘿,不是跟你學的嗎快走吧。”說著,她伸手半拖著闕清月胳膊進了樓里。
“別扯我,衣服歪了”
闕清月在太守府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太守府上上下下亂了套。
周良安急得如熱鍋螞蟻,當年老太爺親手將太闕門十歲的祖宗交他手里,結果,眼看要回去了,他給弄丟了,這出了什么事,他如何跟老爺子交待
人是半夜走的,待他發現時,天已大亮,二人早已經離開了羅剎城。
他是一城太守,不能離城,只能飛鴿傳書,求助剛從廣源府那邊趕到邊境,屁股還沒坐穩的東方青楓將軍了。
畢竟在大聶,要論尋人最快,還得是朝廷的天察衛,他這小小太守,沒有這個權限,但東方將軍不同,他乃十大鎮守史之一,有調派天察衛的權力。
朝廷的天察衛那是一顆顆釘在各城的暗衛,每一顆都是隱蔽的,平時不輕易動用,因為每動用一次,都有暴露的風險,只有排名前十的鎮守史,在自己管轄范圍之內可以調派任命。
幸好,東方青楓與羅剎邊境的鎮守史關系不錯。
他身邊的副將劉司晨,很快拿到了天察衛的送來的情報,看完畫像,他遞給了將軍。
“殿下,這個闕家的千金祖宗,可真有意思。”
“她放著幾百保護她的護衛不用,自己跑出來,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我還聽說,這位祖宗,體弱多病,十分不好伺候呢,月余前剛吐了血,嘖嘖,真是任性,這趟活,我看是難了”
邊境不似內陸,魚龍混雜,還滲有六大敵國奸細,再加上各處煞氣凝聚之地,若一不小心踏入其中,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從此人間蒸發,骨頭渣都不剩。
“將軍,我們現在怎么辦”
劉司晨口里的將軍,雖年輕,但實力深不可測,只站在那里,就帶著一身的壓迫感,好似有種無形的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他身段高而修長,俊臉冷厲,眼射寒星,頗有威勢,身上套著件金色麒麟甲,更顯得此人劍眉冷目,一身肅殺之氣。
他掃了眼那張畫像,隨手一扔,不耐側目“現在她人在哪兒”
“天察衛查到,她與侍女元櫻半個時辰前去了云城第一樓,望江樓,現在還沒出來,估計在吃飯呢,將軍,我們現在過去”
在接到周太守傳書時,東方青楓身上的麒麟甲都沒來得及脫下來,本就不爽,此時找到了人,他神情愈加不耐煩了。
不過,這位年輕的將軍,一想到闕氏那三千兩黃金,勉強還能忍耐三分。
“進城吧,先找到人。”真是麻煩,他手握韁繩,當即踢了下身下棗紅色戰馬。
劉司晨策馬跟上來道“不過殿下,闕氏一族對這個祖宗,是不是太看重了些竟然讓國師請了道圣旨下來,真是好大的面子,還要殿下親自護送,那闕清月要知道殿下的身份,不知會不會感到三生有幸”
闕氏老太爺倒是會做人,知道將軍所需,還托人輾轉送來黃金三千兩,好大的手筆真不知道那位闕門老祖宗是何模樣,值得這么大的面子,這么大的排場,這樣一批金燦燦的黃金
圣旨,將軍或許未必放在眼里,但黃金,它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將軍手底下還養著兵,不得不走這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