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妹妹”
“撥浪鼓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你腰上那一個,我小時候也玩過一樣的。”她說道。
“那一年,京城很流行這樣的花鼓,男娃娃是光頭笑臉,女娃娃則是花朵笑臉。”
“我記得你鼓墜上有個泥捏的花朵,雖然你臉上有傷,但其實你年紀不大,鼓面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你還掛在腰上,說明是你心心念念的之物,心心念念之人,若不是你的女兒,就只能是你的妹妹了。”
后面的人大概沒想到,她會只憑一只玩鼓猜出他有妹妹。
好久都沒作聲。
闕清月笑了一下,道“你還真是沉默寡言啊。”
她在甬道里拐了個彎,“真好奇。”她道“你以前也是這樣的性格嗎”
走出暗道,眼前一亮,里面果然有個房間。
除了沒有門窗外,與普通房間沒什么不同,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看樣子張仰青應該在這里生活很久了。
“好了,你就站在這里”
對方話未落,闕清月伸手,將頸后的刀柄推離自己“已經走到這里,你就不要再拿刀抵著我了。”
她走向房間桌子處,敷衍他道“你是高手,可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不是你的對手”
“你想拿捏我,豈不是很輕松”
說著,她在那張手工木色凳子上,坐了下來看向他“殺雞焉用牛刀”
然后看了眼他的刀。
桌面收拾的很干凈,只有茶壺,以及喝水的碗,她抬袖將碗輕掃至一邊。
張仰青愣在了那,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明明長著一張猙獰帶著刀疤的臉,手里還握著利刃,她竟然不怕
一咬牙,他提刀走了過去。
“你姓闕你是闕氏的人你有起死回骸的能力今日你若幫我救活一個人,我可以不殺你,放你離開,否則”他用唯的一只手,握緊刀在空中一揮,那柄刀如影隨形,帶起了烈烈風聲。
“我手里的無影刀,可是專門砍人腦袋的。”
此時闕清坐著,張仰青站著。
她將手臂放在桌上,再度看了眼他的三千功德值。
很好。
“闕門的人,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你難道想每個人都抓到這里來,讓他們復活你妹妹”
闕清月進來時,就見到門口西側有個很小的木色棺材。
張仰青不擅言辭,一時被闕清月問住。
他胸口起伏,急得握緊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闕門傳言的那位轉世的祖宗。”
闕清月看著他,她不知道這人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如果是旁人,她或許還會虛與委蛇地與其周轉一些時間,等著元櫻她們來救自己。
但眼前這個人
望著那口一看便知,是張仰青自己用木板做的小棺材。
闕清月將手臂從桌上放下來,理了理衣擺,嘆了口氣,帶著三分真誠地對他說道“實不相瞞,你妹妹如今只剩一副骸骨,想要她起死回生,不要說闕門的人,就是神仙恐怕也辦不到。”
張仰青眼睛開始發紅,胸口也開始劇烈起伏。
“你是傳承數百年太悟闕門老祖轉世,別人不可能,你一定有辦法,你不是以起死回骸的神通聞名玄門嗎不要跟我說廢話,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沒用的,我今天就沒打算從這里活著出去,你今日若救不了我妹妹,我就殺了你”
說完,他的刀刷地一下,又抵在了闕清月脖頸處。
而這一次,他顯然用了力道,刀鋒劃過,雪白衣領上柔軟的絲線,瞬間被斬斷,只要他再稍微用力,就會劃破她的皮膚。
闕清月坐在那兒,低頭看向刀。
雪亮如電,削鐵如泥,刀柄上還刻有官印,乃一把朝廷賜下的軍中戰刀。
是一把好刀。
闕清月視線從刀刃移到他臉上,看著那道同樣被利刀劃過的傷疤,幾乎橫過他半張臉。
“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