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竟誰也不遜誰半分。
東方青楓望著面前這位越夜越美的闕氏祖宗,額發下的一張臉,再配上這如霜的無邊月色。
有人常以明珠美玉稱贊美人,可眼前人,她生得像明月,月光之輝,之幽美,高高在上,豈是明珠美玉此等能媲美,更不可隨意把玩褻瀆。
他率先移開了視線。
“那你呢,是不是真要回去做下一任的闕門族長我還真想不出,你做族長,太悟闕門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哦你想知道這個。”闕明月看了他一眼,又望向無邊天際道“誰又知道呢,也許你做了明月,就能知道了。”
東方青楓沉默片刻,他抬頭,卻低聲道“我沒有想過,我只是,不服罷了。”失去了資格沒有明天誰決定的
刀山劍
雨,哪怕會死,他也要試試。
他懷疑,當年蟠龍山莊的事,有人暗中操作,誰也不知道蟠龍山莊會有蛟龍煞,但原本去避暑的人,并不是他的母妃,而是另有其人。
闕清月站在那兒,將手放入袖里,觀著那輪冷月,吐出口氣。
當年二人離開京城時,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皆是披著月色前行。
同樣的,這么多年,再也沒回去過。
她望著月下滿院的花,輕語一句。
“夜開的花,總是格外的美啊。”
之后二人站在那兒,光看著月,看了半個時辰。
最終幾人商議決定,為防夜長夢多,三天后的早上登船離開醉龍城。
三日后。
晨光熹微,天氣微涼。
李洵逸帶著人前來送行。
闕清月一身孔雀藍衣,系了淺藍披風,她站在那里,雙手交疊,向李洵逸鄭重行了一禮“李長老,多謝這幾日收留照顧,白衣銘記在心,后會有期。”
李洵逸摸著胡須,笑看著她。
“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此生雖短,但你也可以不是任何人,只是白衣,保重。”
“保重”闕清月看了他一眼。
然后在晨風中轉身。
她身后不遠,元櫻,劉司晨,東方青楓,都站在那里等著她。
海邊風大,不斷吹動闕清月身后的披風,也吹亂了她一頭發絲,雖凌亂,但她沒有整理它,只是向他們走去。
三人等她走近,直到走到他們中間,才一同回身。
一起走向將要出航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