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楓將劍上的衣物扔掉,也看向她。
闕清月肯定不能說自己的海上明月圖。
她低頭想了下道“可能是見你們這么快找到她,所以跑了吧。”
“跑了”商酌頭疼。
煞一旦躲起來,再找可就難了。
“她,
應該不會回來了。”
闕清月走向元櫻。
解釋道“扶風簪花對皮囊有執念,生前死后都想做第一美人,在沒有找到她滿意的皮囊前,她會隱藏起來,她原本的臉已經老去了,羞于見人。”
商酌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沒有感受到煞氣。
確實如闕清月所說,已經走了。
但他還是有所懷疑,那可是一只三煞,三煞各有手段,神煞吊魂,血煞噬人,欲煞顛魄,皆不容小覷。
闕清月弱不經風,是如何從三煞手里活下來,這不是一般的手段,就算是商酌對上,也很棘手。
至于扔下她逃了,三煞又怎會扔下獵物逃跑
畢竟若扶風簪花對皮囊真有執念,眼前這個人,又如此完美,她怎會輕易放過
他觀視闕清月,這通身氣度,頭頂破洞落下的那束月光再一照,不怪扶風簪花拼了命在東方青楓眼皮子底下將她擄走。
實乃五百年難得一見的風流人物,幸好這女子通身一股清氣,看人目光雖有些媚意,但更多的是文雅之氣,正清之風,毫無妖孽之感,乃清新脫俗之流,并無煞氣,但就算這樣,看上一眼,也是不得了。
若她真被扶風簪花換了皮囊,那就要壞事了,日后必定又是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姬。
當他還要再問時。
東方青楓收了刀,打斷了他的詢問,手臂一攬闕清月肩上的坎肩披風,護著她向門外走去“好了,回去再說。”
路過商酌時,他手指著商酌。
“花城里竟然有妖煞,此事朝廷若知道了,你該怎么辦”
商酌快哭了,他可是比竇娥還冤。
“我抓,我抓還不行嗎”
一行人走出廢置多年的花神廟。
外面傳來花街熱鬧的歡呼聲,開始放花燈了。
商酌跟在幾人后面解釋“東方兄,這事真不是我做的,朝廷那邊還要東方兄得替我瞞著”若傳到宮里可不得了,派人來花城,又要大肆折騰一番。
“明日再找你算帳”
“唉喲我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商酌已打算今夜全城搜索,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只煞給找出來。
造孽啊
鎮守史府里雨竹院。
闕清月洗漱完,穿著孔雀綠單色緞交領中單,左側腰間衣帶隨意系好,坐在大紅酸枝月洞床上,床上擺了張小桌子,她側身,手里拿了卷書在看。
元櫻坐在床邊,給她梳理長發。
闕清月低頭看書,劉海蓬松的發絲,帶著弧度散落在闕清月臉頰,半遮著面,顯得她墨發白膚臉又小,五官若隱若現。
元櫻邊小心梳頭,邊跟祖宗說著話。
“你不知道,當時你不見了,九皇子當場吼我和劉司晨,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吼我名字呢,聲音帶著殺氣我脖子后的頭發都要站起來了。”
她拿著梳子,學著東方青楓當時的聲音“劉司晨元櫻你們給我滾過來”
“光聽著就要瘋了祖宗啊,這可是你第二次不見了,雖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是,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我都恨不得丟的人是我。”
想想滿城找不到人的滋味,她想發瘋
正說著。
內門半掛的簾子被人挑開,東方青楓一身玄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