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門內抬出一具尸體,人放在板子上,蓋著白布,兩個伙計習以為常般,抬著板子一路小跑,欲送至城外,有人在城外專門收尸往義莊送。
路過他們時,元櫻眼明手快地擋了一下,沒讓人撞到自家祖宗。
也因此,板子顛了下,白布滑下一角,露出了那人的臉。
“是他”
闕清月無意一瞥,見到人時,微微一愣,竟是認識的人。
便是遠來客棧六人中,那位問她喝得什么酒的壯漢,那個功德海見底的人。
才過去三日,此人就真的死去了
旁邊看熱鬧的婦人道“哎呀,又碰到死人了,一大早的,回去我得熏熏艾去去晦氣。”
“這人,怎么死的”
“妓館抬出來的,還能怎么死,馬上風吧”
“這么年輕就馬上風啊”
“男人不知節制,早晚都得死這上頭。”
“對啊,我看有人一天往這里跑四五次,我那家那個,背著我也”
“開妓館的,沒一個好東西”
鹿三七在白布掀開的時候,展開扇子擋在闕清月面前,“別看,容易做噩夢。”
雖然鹿三七不似元櫻從小待在闕清月身邊,但他對闕清月很溫和,處處照顧,跟元櫻一樣,覺得這小祖宗雪白一片,不得沾上任何塵埃,臟東西別靠邊,最美的,就該
是最美地待在那兒,不染塵埃。
但闕清月已看見。
她有些疑惑,看著那家妓館,甚至躍躍欲試,想進去瞧一瞧,這可不得了,元櫻與鹿三七哪肯啊。
“難道她們不歡迎女客,我付錢。”闕清月道。
“哎呀小祖宗,你可別去,你去,這不是給人家砸場子嗎”鹿三七擋住她急忙勸道,她邏輯是對的,女客當然也能進,只要給銀子就能進,但是,也得分誰,她進恐怕不合適。
兩人軟言相勸。
一左一右拉著她。
妓館出事了,老鴇站在門口,恨不得指著天罵,這該死的瘟貨,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她妓館里,這下好了,一天生意白搭了,客人都嚇跑了。
伙計很快找了附近開道館的,把里面的道人拉來做法事,去晦氣,用香火水掃掃撒撒,這都是慣例了。
老鴇拉著道人不斷訴苦啊,她一瞥眼兒,就見不遠看熱鬧的人群里面,有個姑娘。
長得那個美呀。
老鴇也是看遍美人的人,啥美人啥花魁沒見過啊,但此等美人,她還真沒見過。
那叫一個絕絕品
要知道開源府的青樓妓館競爭有多激烈,她這妓館名頭小,不就是沒有一個能鎮場子的美人嗎
凡有人氣者,皆有花魁名妓鎮場,大把豪客來捧。
她的小妓館就缺這么一個鎮場的美人。
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