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闕清月喝完放下茶杯,晃了下袖子,“你去京城,有什么打算嗎”她看向他問。
鹿三七扇了兩下,才道“打算倒是有,看看能不能在京城里收幾個弟子,把黃老門的傳承傳下去,也算完成師父的心愿,之后的話,你看啊白衣,我若去了京城,也無處落腳,你是闕氏的老祖,再說,玄門與道門大理上講,玄道一家,也是分門不分家,能不能讓我在你身邊,先做個門客說客什么的也有個地方落腳。”
闕清月聞言,抬眼看向他,然后又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想了想道“我已經七年未回闕氏,雖都說我是老祖,但你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名頭罷了,都是虛的,你跟著我,倒不如跟著九皇子,更有前途些。”所以,為什么非要跟著呢
鹿三七搖扇子的手,一頓,沒想到她會拒絕,他苦笑道“白衣,你說笑了,我乃道門中人,九皇子那條通天路,不適合我,我這人只想日子清閑些,為人做做衣衫,打打下手。”
“難道白衣是嫌我嘴笨手粗,不肯收留我”鹿三七拿扇子擋住了臉,有些傷心地抖了下肩。
闕清月手指動了動,看向他,片刻后,才笑了下“那倒不是,你若愿意,求之不得。”
然后望向他,又道“莫要裝了,不好看,你若真無處可去,跟著我便是。”
鹿三七扇子下露出笑意,“那小生,謝過白衣姑娘了。”
待到晚間時分,大家吃過晚飯了,東方青楓與劉司晨才回客棧。
一回來,就直奔闕清月的房間。
平時闕清月這個點兒都睡下了,今天沒睡,她坐在方桌旁邊的太師倚上,身子懶洋洋倚在上面。
然后看著東方青楓走進來,看著他進來后,手握刀,背著手,在房間四處檢查,像往常一樣,好似在檢查暗道,墻壁有無夾層。
元櫻從樓下跑上來,還奇怪,之前住進來時,不是檢查過嗎
怎么還要檢查。
不過想想,客棧里人多眼雜,多檢查一遍也無妨。
小心無大錯。
于是她走到祖宗身后,瞧著東方青楓與劉司晨在屋子里轉,劉司晨是每個花瓶都要倒過來,看看藏沒藏香料,跟宮里公公似的,防備森嚴。
東方青楓則轉了一圈后。
回身看向坐在太師椅上,自他進來,就不跟他說話的小祖宗。
祖宗這時,整個人倚
在太師椅上。
她頭發披在椅背后面,發絲又長又軟,柔亮自然,天氣冷,身上披了件玉色披肩,她就坐在那玩著披肩。
在肩膀上,雙手一會拿起,一會放下,再拿起來再放下,表情無辜得很。
不時還玩一玩披肩下面的穗子,看了看上面的珠子。
似乎在等他說話。
將穗子轉個圈后,一丟。
最后玩膩了,把披肩往后一推。
仰頭看東方青楓,到底檢查完事了沒有。
東方青楓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手一握,走向坐在中間的人。
猶豫地輕咳一聲,走到兩人面前,手里不知何時拿出了兩個古香古色的木盒。
“下午出門辦事,路過翠玉樓,玉霞山的玉器,做得挺精美,既然路過了,就,順便,買了兩件,送給你,和元櫻。”
說著,就將手里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彎腰傾身,一個放到闕清月玩穗子的手里,另一個放在元櫻旁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