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楓竟然怕癢,脖子立即夾著她手臂,兩人在較勁,闕清月使出全身力氣,反勁勒他。
只堅持了一小會,背上的人無力,泄氣地將手放下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乖乖地任他帶著她在隱仙谷風景美的地方,轉了一圈,東方青楓還給她摘了一枝金蘭,讓她拿在手上。
她一邊逛,看著風景,一邊搖著手上的金蘭花。
待到元櫻終于挖完了燕荔陽的那塊地,抬頭再看的時候。
東方青楓那廝帶著祖宗游谷回來了,他在前面慢步走,祖宗跟在后面,拿著披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他。
他回頭不知說了什么,又惹到祖宗,祖宗氣得推他,然后轉個圈,將披風抽向他,看著比平時活潑多了,都不像祖宗了。東方青楓倒是任她打,不還手,偶爾他手一抬,抓住了披風的軟穗子。
祖宗力氣小,使勁抽,抽不回來。
“你放開,放開,我說你不對嗎你后背的骨頭咯了我一路,我胸口現在還痛,我讓你背,讓你瞎背,你還反抗你反了”一邊抽披風,一邊抬腳,踢了他兩下。
反正別人不知道,元櫻瞧著,東方青楓那廝被打得,耳朵都紅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打你打吧。”他將披風松開了,時不時縮下肩膀,裝作被打很疼的樣子。
演得可逼真了,祖宗那力道,還有人比她更清楚嗎根本就沒打著裝可憐,裝這
廝就裝吧。
元櫻站在那望著,直到展開扇子慢步過來的鹿三七,與砍完樹的劉司晨,一同走到元櫻身后,三人腦袋湊一起,看向不遠處玩鬧的兩人。
再遲鈍如劉司晨,如今也看出來了。
只有元櫻這個傻妞,還不知道。
元櫻仍懵懂地看著,似乎覺得哪兒不對,又覺得沒地方不對,數次陷入到疑惑當中。
她旁邊的鹿三七,輕笑一聲,搖著扇子,看向那對著闕氏小祖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九殿下。
這份寵溺,讓這位冷漠的九殿下,仿佛多了幾分溫情,就像世間所有普通的男子一般有了情,有了愛。
他出生在自古無情的帝王家,本就情意淺薄,后又失母佑護,十二歲離京,小小年紀看遍人情冷暖,飽經霜雪,歷盡滄桑,見多了世人的負心少情,薄情寡義。他曾無數次在戰場出生入死,救人火水,但他遇險無助時,恐怕無一人救他。
救世人,世人無一人相救的這份蒼涼,讓他看起來那般冷漠無情,鐵石心腸,可有一日,他遇見一人,舍命救人,冥冥中吸引著他,直到那人同樣舍命救他,無論那份情,是什么情。
朋友也好,男女也罷,對他而言,想必都是彌足珍貴的吧。
所以才會這般,任她放肆,毫不還手,只因這份情,此時必是刻骨縷心,永不能忘
闕清在隱仙谷里休養了半月,身體差不多好了。
離開隱仙谷前一日,元櫻去隱仙谷里撒歡一圈,回來路上采了不少野花,打算拿給祖宗看,祖宗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回來時,路過隱仙谷的涼閣。
涼閣建在泉水之上,中間有個涼亭,長桌木凳,天氣好時,可以坐在那里品茶觀景。
祖宗與東方青楓就坐在那兒,他今日一身玄色勁裝,身段高而修長,寬肩窄腰。
正坐在祖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