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管不管帳,做不做族長,這些都是他們闕氏內部的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但是這人出來,竟然開口就懷疑祖宗身份,還暗示他們把騙子當祖宗,其心可誅,這人絕不是族人。
若是闕族的人,就會知道,辯別轉生闕氏有秘術追蹤之法,絕不會錯,這個人這么說,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想混水摸魚,將水攪渾。
“誰藏頭露尾,給我滾出來我看看是哪里來的奸細探子敢混進我太悟闕門”闕金寶一怒之下,砰地拍桌子站起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這輩子還沒生過這么大的氣,這話一頓說的,簡直是在太悟闕門所有人的頭上拉屎啊真是好膽
一時間,面積十分大的祠堂里,靜悄悄的,連鳥叫聲都沒有,剛才說話的人銷聲匿跡,仿佛只是在里面充當挑起紛爭再全身而退的棋子。
年輕一輩縮著脖子左看右看,也沒找到說話的人,到底是誰用得腹語太高級了點。
闕清月坐在椅子上,到此時,才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這笑在寂靜的祠堂里,倒顯得清晰,她揣著手,望著地面,有人混進闕氏,這很正常,大聶現在哪里又沒有探子呢
朝廷有天察衛,民間有亦有暗哨,像太悟闕門這樣可威脅到皇城那幾位最后登頂的勢力,肯定是被人重點關注的,尤其她回來開族會這一天,就來搞事情,一句話,就是要搞事。
可惜,這些人都錯了,闕清月對這個族長之位,沒什么興趣,她不過是覺得族里供養她多年,又花了三千金將她接回來,那么族長需要她做什么,她便盡自己所能地做,來償還這份供養之恩。
但是,如果這份恩,本就不需要她還了,甚至她的存在會給別人添麻煩,那大可不必,她倒是想做個閑散的族人,沒事帶著元櫻三七出去游玩一番。
那人想挑起爭斗,不可能。
于是她理了理袖子,將衣擺往腿上一放,然后抬頭看向九位長老,還有這些長老后面擠著的闕氏年輕一輩中佼佼者的小輩們。
她沖剛才聲音響起位置道“你們覺得闕氏先祖能夠翻云覆雨,這我倒沒試過,那我今日,也來試一試,若是這天讓我做族長,那就讓我翻云覆雨一個給你們看看。”說著,便抖了下手上的袖子,露出了手。
祠堂里所有人都望著她一舉一動。
不知她要做什么。
“既然我們是太悟闕門的人,一切講究天意,天道,那就將答案交給老天吧。”
旁邊的闕金寶急了“不可呀,白衣”這是冬天,怎么可能下雨,昨天剛下的雪,白衣是以這種方式,在拒絕做族長啊,這一拒絕,以后再提族長的事,可就難了啊,他急得跺腳,“不可不可,白衣”
闕清月看著眾人,懶洋洋地捏著袖子,向天舉起了手“若我做族長,雨來”
眾人一時間,覺得荒謬,祖宗這是,開玩笑嗎小輩望著,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長老個個心虛羞愧,祖宗這是借這個,不做族長啊,他們這是做錯了嗎
結果,就在闕清月懶洋洋地一舉手,雨來二字聲音剛落。
本來下完雪后,晴空萬里的天,突然一道雷,咔嚓一聲,劈下來。
坐在上面的闕金寶明顯看到整個祠堂的人,都抖了一下。
然后全都不可思議地看向頭頂,因今日祠堂人多,氣味渾濁,兩扇窗都開著。
一聲雷下,天瞬間陰下來,接著雨,像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地落下來。
不過眨眼三瞬,雨就下得嘩嘩的,將紙窗都打得兩面顫抖著。
冬日落雨何等奇景,簡直多年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