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有恒遠的人,頻頻來向韓致遠敬酒,幾波下來也不容小覷。
韓致遠聞言,湊近她身邊,小聲地詢問“醉了的話,你會照顧我么”
楚弗唯心里一跳,總覺得他最近古里古怪,明明還是冰山面癱臉,卻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要找一個恰當形容,那就是他那晚爆發過后,解鎖部分隱藏屬性,料準她拿他沒辦法,開始“恃寵而驕”了
楚弗唯思及此,認為有必要潑他涼水,冷漠無情道“不會,我不是留學生,連飯都不會做。”
他遺憾地嘆息“那我就不醉了。”
“”
飯局結束后,各方人馬都叫車回家,韓致遠要送恒遠的人,楚弗唯要管萬星的人。雙方相約在停車場碰面,到時候再結伴回家。
韓致遠跟旁人作別,正要走向餐廳電梯,前往地下停車場,卻看到角落里的程皓然。
程皓然獨自站在窗邊,身邊沒跟著技術人員,好像在借夜風透氣。他察覺韓致遠的視線,倒也沒有錯開目光,反而直直地看過來。
韓致遠見狀,索性抬腿改變方向,也走到窗邊來攀談。
“程老師不回去么”
“他們還有事情,我等會兒再叫車。”
韓致遠了解地點頭。
程皓然見他不動聲色,冷不丁道“我有件事很好奇。”
“什么”
“你知道內測設備會做數據收集,記錄參觀中用戶體驗,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話”
程皓然苦笑“導致我得找借口清理影音數據。”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疑惑,楚弗唯不懂技術就算了,韓致遠留下自己的把柄,實在是匪夷所思。
正因如此,他沒有向楚弗唯求證合約婚姻的事,懷疑是韓致遠設下陷阱,就是想引誘獵物入局。
“一個人不撞得頭破血流,是絕對不會死心的,我很早就清楚這點。”
韓致遠面色平靜“與其等你以后發現此事,又心存幻想地自欺欺人,不如簡單利落地斬草除根。”
程皓然搖頭“不怕我說出去么”
“你應該不會這么做,就算不相信
你的人品,至少要相信她看人的眼光。”韓致遠嗤笑,“為一些小情緒打擾正常工作,可是她的大忌。”
這是程皓然當初說的話,現在又被對方還了回來。
程皓然若有所思“真有自信,絲毫不怕呢。”
程皓然如今恍然大悟,自己要是得知合約之事后,以此為由再糾纏楚弗唯,或許將換來她更明確的切割。
倘若泄露秘密,壞了她的大事,好感甚至一落千丈,估計連朋友都沒法做,當真是兵不血刃的暗招。
“世界上那么多人際關系,總不能只要結婚,就不能接觸異性,這不是你說的么”
“再說你不是試過”韓致遠漫不經心地挑眉,“只是沒如愿罷了。”
韓致遠絲毫不認為此事有錯,程皓然懷揣小算盤,千里迢迢來到海城,那自己耍點小手段,同樣無傷大雅。
他最初賭股份合約比程皓然重要,但這兩天又有新發現,她并不是只看重利益。
“她說的沒有錯,你確實有點惹人煩。”程皓然嘶了一聲,驚嘆于對方手腕,“本來還想說些別的,這么一看算了吧。”
玩戰術的人心都臟。
程皓然曾經想過,倘若陪伴她的人不是自己,那他就做幫她獲得幸福的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戳破朦朦朧朧的窗戶紙,未嘗不是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