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熱得嚇人,跟他的眼神差不多。
楚弗唯心里一跳,指尖都要忍不住顫動,卻確信他是虛張聲勢,妄圖以此來喝退自己。
長久以來的針鋒相對,讓彼此熟悉對方的神態,即使是難以捕捉的微表情,都能從中品讀出不一樣的信息。
韓致遠不說話,靜候她的下文。
楚弗唯面頰有些發熱,卻不愿輸了氣勢,狀似不經意道“哦,下次一定。”
韓致遠如鯁在喉“那這次呢”
“這次就這樣,不然你想怎么樣”她耍起無賴,想要抽回手,“是你玩文字游戲,還要治我的罪不成”
韓致遠握緊她的指尖,制止她逃跑的舉動,甚至將其放到唇邊。他的手掌寬大溫厚,并沒有用太多力度,卻像柔軟結實的網,緊緊將她束縛住。
楚弗唯瞪大眼,有一瞬間以為他要吻自己手指,卻又覺得他沒這個膽量和本事,心臟在拉扯進砰砰加速,一時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幾分曖昧隨熱意發酵。
韓致遠一邊握緊她,一邊觀察她的神色,不知何時掌心發潮,他想要做些什么,卻又想停留此刻,單純陪在她身旁。
長久的沉默隱忍和回避壓制,讓他待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貿然造次惹她不快,致使她要打破現有平衡,如同她高中毅然選擇留在國內一樣。
他百般試探,不敢輕舉妄動,就是想確認她的意愿。
溫熱呼吸鉆進指間,帶來酥麻的電流感,恨不得從手背蔓延到頸側,如同寂寥蒼峰里的山火,一旦燃起就無法撲救。
韓致遠并未用唇觸碰她的手指,僅僅是用鼻尖嗅聞,將潮熱的氣息灌入。
明明是吻手禮般虔誠,卻讓她像觸碰到火球,頭皮都開始發麻。
許久后,他才松開她。
楚弗唯手指都發軟,嘴上卻強自忍笑道“慫鬼。”
她就猜到他不敢,有種對他了如指掌的得意,又有種爭得上風的竊喜。
沒準知道他束手無措,她才會對他肆意逾矩。
“說你自己呢”韓致遠側開視線,悶聲道,“眼珠子都嚇得要掉出來了。”
時值年底,恒遠集團召開新一屆股東大會,審議并表決了恒遠年度董事會報告及換屆等多項議案,選舉產生了新一屆董事會。
梅淑敏悶聲做大事,在集團內藏鋒多年,在多方操作后竟讓楚弗唯高票當選。
楚弗唯不但成功被選為董事,甚至票數僅低于韓老爺子,公然壓韓致遠、韓旻熊等人一頭,展現銳不可擋之勢。
此事引在座不少人嘩然,更是氣得韓旻熊拂袖而去。他散會后就前往韓董辦公室,可惜顯然沒什么周旋余地,沒多久又滿臉郁氣地出來。
股東大會不是過家家,姓韓的人手握50股權,但總歸還有其他股東。
董事會結構直接影響外界分析及判斷,能夠拉入強有力
的外援,對普通股東并不是壞事,有利于抬高公司的估值。
經此一役,韓老爺子反而打消疑慮,楚弗唯比韓致遠票數還要高,說她是被強塞進來的都離譜。
只能說萬星資源誘惑力太大,其他董事也不是傻子。
酒會上,董事及股東們齊聚一堂,少不了斛光交錯、款款而談。
“梅總厲害啊。”楚弗唯笑盈盈地舉杯,“今天的風光,都拜您所賜。”
她抱著打醬油的心,硬生生成為了主角,忘不了票數公布時,韓旻熊難堪的臉色。對方估計都想不明白,自己和侄子為何輸給外人。
“楚總說笑了,主要推的人對了,一切就順利得多。”梅淑敏道,“我本來怕韓董不投,想著做兩手準備。”
韓董手握30股權,他原本的態度不明,既沒答應又不拒絕。梅淑敏想要求穩,自然拉攏其他股東,成功讓楚弗唯票數超過韓致遠及韓旻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