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情熱沸起,他的雙臂緊緊箍住她,像是擁抱了整個世界,在激烈沖動中被迫承受。
急促的氣喘令人頭腦發昏,荷爾蒙和多巴胺帶來亢奮的歡愉,讓她和他共同淪陷煉獄,恨不得被熾烈高溫烤干。
往昔的清醒分崩離析,長久以來,楚弗唯總惶恐在情愛中喪失自我,被強行壓進不符合自身的模具,但面對韓致遠時卻毫無憂心。
她的放縱,她的攫取,她的意欲和渴望,從不羞于在他眼前暴露,即便釋放潛藏的放浪形骸,也會被他穩穩地托舉住,而不是遭受叱責或看輕,批駁她的輕浮和不知靦腆。
針鋒相對是雙方的相處模式,數不清的摔打磕碰間,她和他早就窺破對方本真,不管好的壞的,全都如數家珍。
楚弗唯雙手抱住他肩膀,觸及細膩柔滑的皮膚,指尖不受控地鉆進領口,撫過他流暢堅韌的肩背,如同攀上挺拔的寒松巨木。
她一吻結束,用臉貼著他頸側,蹭著他鬢邊發絲,像嗅聞落雪的松針,清新微涼的草木味道。
紊亂的作弄過后,韓致遠微微地喘,同樣頭腦發熱。
“打個商量,放寬條約。”
他抬臂將跨坐的她抱起來“不用手指摸你就行了吧。”
暗夜中,楚弗唯被放在沙發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身上落下潮濕,衣角被人拉扯起來,毛毯不會讓她著涼,也讓她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近乎虔誠的動作中,她深吸一口氣,倏地領悟他話中含義。
他是用嘴拽開她的衣服,靠唇舌來替代指尖工作。
純白發亮的雪地上,無聲無息的冰晶飄落,連帶松針隨風散落,帶來令人發抖的癢。
這是冬日的初雪,風聲稱不上凌厲,紅梅接住輕柔的雪,在尚未降溫的天氣,融化出點滴晶瑩。
雨雪紛飛,松柏常青,淅淅瀝瀝匯成涓涓細流,在狂亂云涌中沉溺迷醉。
楚弗唯只覺身軀發軟,臉頰蒸發出層層熱氣,在乍暖還寒時節化為水液,只能隨波逐流地隱沒天地間。
她至今仍不敢相信,他甘愿做這樣的事,毛毯掩蓋全部的狎昵和放蕩,反倒給她留白空間,比起親眼目睹,更讓人心臟狂跳。
韓致遠聽見楚弗唯小聲氣喘,小口的,顫抖的。
相比熄滅體內燥熱,她的意亂情迷給予他偌大的滿足,某種被強烈需要的快意撥動他神經,精神歡悅遠超身體饜足,帶來無與倫比的悸動。
他大抵是有私欲的,想要看她為他迷亂,比切實占有更鼓舞人心。
倘若愛情不是人為制造的謊言,真相的謎底應該不是奪取,而是獻祭。
他在波濤洶涌、漫天雪飛中膜拜他的神明,直至她的眼神在起伏潮水間渙散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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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后,韓致遠站起身來,摁亮昏黃的夜燈。
縹緲光線中,他的神態沉著鎮定,舉手投足從容不迫,要不是嘴唇水光濕潤,沒人能識破他厚顏無恥的行徑。
他凝視倚靠沙發怔然的楚弗唯,內心充斥既愛又憐的柔軟情緒,拿紙巾簡單替其清理,用毛毯包裹住她,將她抱到懷里來“喝水么”
楚弗唯渾身軟綿綿的,將臉埋在他身上,才感到口干舌燥“喝。”
韓致遠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楚弗唯縮在毛毯里,小口小口地飲用,突然想起他來,將水遞給對方。
韓致遠望著水杯,他一揚眉毛,抿唇道“我不渴。”
“”
楚弗唯憤憤收手,又猛灌了一大口,驅散腦內糟糕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