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回寄明信片,似乎也是跟他一起,在紐約街頭隨意閑逛,尋覓零七碎八的小東西,那時寄給了在其他州的林聽。
韓致遠“寄給誰”
“我打算寄給室友,你可以寄給劉沛”她飛速回想他能寄的人,卻一時沒什么思路,說道,“算了,你別寄了,反正你上回也沒寄。”
這里的文創品跟q大有關,倘若不是校友,估計沒有興趣。
韓致遠聞言,他想說點什么,最后又咽回去,陪她選擇心儀的明信片。
楚弗唯在群里詢問郵件地址,很快激起熱烈討論,曾經的同學都活躍起來,對學校的種種變化感到神奇。
你回校了嗚嗚嗚好羨慕,替我去喝湯啊。
剛喝完。
我上次也看到了,但時間趕,就沒有寄。
對了,你要是想寄明信片,可以順便把你的信領了,我上回還說要不要幫你領,最后著急忙慌給忘了。
楚弗唯看見群內室友的提醒,一時間滿頭霧水,竟不知自己有信。
她很快就挑好明信片,在店內寫完文字、貼好郵票,拜托店員幫忙寄出,就帶著韓致遠離開,到隔壁校門的取信處找尋。
黑夜里,取信處亮著白色的燈,木架子上堆積無數信件。這里跟快遞取件處不同,基本都是慢悠悠的平信,常年堆積無人認領的文件。
每隔一段時間,學校的工作人員就會搬運沒人領的信件,將其丟入角落里的舊信柜子,免得在校生被浩如煙海的信封迷惑,沒法有效找到自己的東西。
當然,畢業生有時候也會回來翻信,楚弗唯扒拉好半天,當真找到她的名字,竟是一封海外郵件,瞧清寄信人更是一愣。
這是來自韓致遠的信,掂量起來相當單薄,她當即撕開,里面只裝有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正文是他手寫的英文地址和日期,正好是二人寄信的店名和日子,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但背面卻印有兩行泰戈爾的詩。
那是飛鳥集中的句子,楚弗唯看清內容,不由微微失神。
正值此時,背后傳來男聲“你在找什么”
楚弗唯轉過頭,正撞上他深黑的眼,像洗濯后的黑曜石,又像漆黑夜晚中閃耀的星。
韓致遠靜立許久,不懂她來此的用意,待看清她手中的明信片,認出熟悉的圖案,愣道“還以為寄丟了,沒想到在這里。”
海外信件極易丟失,她從未提起明信片,剛才又說他沒有寄,便讓他以為當年的心意早就在跨越大洋時消逝,在郵遞途中無影無蹤。
那是他剛剛留學時的心情,他跟她天各一方,不再能朝夕相處,日常頗不適應,偶爾會做令人焦躁的夢,直到她來紐約探望,情況才有所好轉。
兩人在街頭閑散游玩,他陪她瀏覽明信片,翻閱到其中一首詩,竟找到相仿的心境,鬼使神差地買下來,找機會寄了出去。
楚弗唯低頭,撫摸那詩句“跨越好幾年,終于寄到了。”
明信片上印有兩行英文,年少的心音在此刻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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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keutofdthaeeredeartoeachother
曾經夢見,我們彼此陌生。
醒來發現,我們相親相愛。